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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威和柔儿也很懵,周围人更不懂县令大人的意思,孟谷并没有解释,反而对柔儿道:“姑娘你乃贱籍,我大辰律法严明,规定良贱不婚,本官也无从改变,听姑娘方才讲话便知姑娘是个明事理的人,日后该如何生活还在于自己,姑娘应当懂得本官话中之意吧?”
柔儿又是一拜,感恩道:“多谢大人,奴家记住了。”
“嗯”孟谷点头,对胡成道:“良贱不婚乃大辰律法,胡镇长,你刚正不阿,不因情而枉法,本官会为镇长记上一笔。”
胡成一听立即转苦为喜,躬身道:“谢大人。”这事兑现,将来自家孩子科考的推荐信可多加一句,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孟谷道:“这是胡镇长该得的,不必道谢。”
接着又转头对胡威道:“胡威,你虽情有可原但到底假造户籍,该去衙门上的文书和要交的罚金,需得如数补上,明白吗?”
胡威拜道:“是,大人,但是柔儿...”柔儿见状连忙拉了拉他,对他摇摇头。
孟谷道:“我大辰女子,在家籍在父,出嫁籍在夫,相辅相成,她日后如何在于你,胡威你若是有心,何必急于一时?”
胡威最终拜下身,此事就此了结。
孟谷站起身道:“此件事已了,本官也该告辞了,诸位不必相送,处理后续事情要紧。”说着就带着褚子盛几人离开了,根本没有给胡家挽留的机会。
孟谷一走众人立即交谈了起来,一会儿说县令大人的相貌,一会儿说县令大人处事,最后众人疑惑大人来干什么的,更有人觉得县令大人怕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特地来处理!联系到这位大人的传闻,顿时觉得他比传言中还厉害,一时间不少人紧了心思。
曾和孟谷同桌的老童生和书生受到了众人的追问,这对小情人反而被人忽略了,这真的是个误会,孟谷他们就是来吃席的。
路上王震几人欲言又止,孟谷看了不禁有些好笑:“有什么话就说,像什么样子?”
“大人,你看他们俩你情我愿,大人既然给了那姑娘争取了产业,为什么不成全他们?户籍一事,大人直接给她批个良民的就好了呀?”王震道。
孟谷反问道:“那本官为何要给她改户籍呢?”
“啊?”王震傻眼了,杜广,杨义,王壮几人也一脸懵逼。
孟谷摇头道:“子盛,你觉得如何?”
褚子盛道:“大人已经仁至义尽。”
小灵歪歪头,对孟谷道:“少爷,我也不懂。”
孟谷刮了一下她对鼻子,说道:“因为你家少爷是官,是这一县之长,这个世界上留连在外的男人多如牛毛,不是每个如柔姑娘处境的人都有她那般心肠,若是我只因她可怜,只因他们两情相悦就去了她的贱籍,那以后有人相仿又当如何?又或者有人以此为例存心去害原配夫人又当如何?有些律法确实不尽人情,却在保护大多数人。”
小灵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家少爷:“嗯,我知道了。”
褚子盛接着道:“就像大人处理陈家娘子节妇一事,大人给了她一条可选的路,结果如何在她自己。李家村一事也是,虽然那些人暂时失去了自由,但他们的家人可以和我大辰普通百姓一样平安度日,他们也有了一条生活收入,这世上很多事情没有办法两全,大人已经给了他们最大的便利。
这位柔姑娘虽然名义上不是胡夫人,但只要她不是太愚蠢,她这一生自是无忧。有大人见证,那些东西做不了假,说实在的这些比男人的保证更加实际,若是胡威真有心该他自己向大人证明得到圆满才可,不是这样的成全。而且人心难测,就算成全日后又怎知不是困住他们的枷锁!”
“知我者,子盛也。”
杜广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道:“怪不得大人刚刚在厅上那么问,大人你想的真多。”
孟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王震趁机拉踩道:“所以大人是大人,你只能当个捕快啊。”
杜广反驳道:“搞得好像你能明白?你不是捕快一样?”
这个时候旁边发出一声巨响,几人转头看去,就见刘大力摸着自己的肚子,委屈的说:“少爷,我没有吃饱”
杜广几人也摸起了自己的肚皮:“大人,我们也没有吃饱。”
孟谷无语了,平时是对你们太好了吗,没大没小的,不要看我呀,搞得好像我吃饱了似的!刚刚那个场景他是不好意思再蹭饭了,这主菜,小菜还没吃呢!
小灵见状挽起孟谷的胳膊道:“少爷,我看客栈厨房里有谷粉鸡子,嗯,还有一些绿菜,回去我跟掌柜的说一下,给大家做滚面吃。”
“嗯,好”孟谷道:“小灵,揉面费力气,你指挥他们做就行。”
“好”
“大人放心,灵姑娘叫我们做什么我们就什么。”
“对,对。”
“灵姑娘,我想要两个水蛋。”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敢提要求?”
“跟你又没有关系。”
孟谷没有插话,走在众人中间,嘴角微微上扬。
褚子盛看着这个并不宽厚的背影和吵闹不休的几人,不经有些出神。他和杜广几个共事三年,可谓很了解,他们是县衙里的捕快,出去的时候威风八面,面对几个大人的时候毕恭毕敬,远没有现在这样随意自在,但是并不是不敬孟谷,以前要说起来他们是不得不敬,现在是打心底敬重孟谷,以前他们保护上官是职责所在,现在他们下意识的护着大人。这位大人好像就是有这种能力,让别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自己由何尝不是?想到这里褚子盛快步走了过去道:“灵姑娘,我也想要两个水蛋。”
“好的呀。”
“褚师爷你也没有吃饱啊?”
“你说呢?刚才桌上的时候不知道是谁,下手那么快?”
“子盛说的在理。”
“大人,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
“...”
...几人就这样一路聊一路走回到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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