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墨池化清渠 文泉润青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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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水闸砌得精巧,青灰色的渠石拼出“人”字形,一半往山上引,一半朝农田去。当闸门提起,泉水“哗哗”地分流,一半照旧流进墨池,一半顺着新挖的土渠往下淌,像条闪光的银带。
最先喝到水的是村头的三分地。干裂的土块遇水,发出“滋滋”的响,像在叹气。蔫了的禾苗慢慢直起腰,叶尖卷着的地方渐渐舒展开,露出点嫩黄的芽。李老汉蹲在田埂上,用手捧着泉水往嘴里送,水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他却笑出了泪:“活了……苗活了,人也活了。”
澈儿站在干涸的墨池边,池底的淤泥晾在太阳下,裂开细小的纹路。工匠们正在清理池底的碎墨块,有个老匠人拿起块砚台,上面刻着“学海无涯”四个字,边角已经磨圆了。“殿下,这池底的泥,肥得很,能当肥料。”
“那就运去田里。”澈儿接过砚台,指尖抚过磨损的字迹,“今日池清,不是毁了文泉,是洗去迂腐。”他指着山下的分水闸,阳光照在渠石上,亮得晃眼,“那闸就是新的砚台,所承之水,既要润笔墨,更要润民生。民生才是最大的文章,写不好它,再漂亮的辞藻也是空谈。”
围观的学子们忽然静了。有个穿月白衫的少年,手里还捏着没写完的诗卷,轻声对同窗说:“先生总教我们‘为民请命’,可连这点水都舍不得分,算什么为民?”旁边的人点头:“方才我看见李老汉的孙子,嘴唇干得掉皮,还在帮着抬闸板……”
山长的藤杖在地上戳了戳,没再说话。他望着田里返绿的禾苗,又看看池边清理淤泥的工匠,忽然长叹一声,对着澈儿拱手:“是老臣迂腐了。文若不能济民,与废纸何异?”
三日后,青岚院添了门新课。学子们轮流下山,帮着老农们修水渠、浇菜苗。穿蓝布衫的少年用洗笔的水浇青菜,那菜竟长得格外嫩,叶子上还沾着点墨星子;带眼镜的老夫子把研墨的渣滓拌进土里,说“这是文气化成的肥”,引得老农们哈哈大笑。
墨池里的水虽然浅了,却清了许多,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倒映着天上的云,像块被擦亮的铜镜。有个小书童发现,池里竟游来了几条小鱼,是从泉眼里顺流下来的,在清水里摆着尾巴,搅碎了云的影子。
澈儿再去时,正赶上山长和李老汉在闸边量水。山长的道袍沾了泥,却没像往常那样嫌脏,反而蹲在地上,用手指戳着水流:“这边再调宽半寸,田里的水就够了。”李老汉递给他个粗瓷碗,里面盛着新摘的黄瓜,“沾了文泉水的,甜着呢。”
山长咬了口黄瓜,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他却笑得像个孩子:“以前总觉得文气是虚的,飘在云里雾里。现在才明白,能让百姓的饭碗盛满,这文气才落了地,成了真的。”
泉水在闸口分作两股,水声“叮咚”,像在对答。往山上流的那股,穿过青岚院的回廊,池边的学子们正临帖,笔尖蘸着清水,在青石板上写“民为邦本”,水迹干了再写,石板被磨得发亮;往山下流的那股,绕着田埂转圈,禾苗喝饱了水,穗子沉甸甸地低着头,风过处,沙沙的响,像在念诗。
有个晚归的学子说,月夜里听见泉水里有读书声,不是《论语》,也不是《诗经》,是在数“一亩田收多少麦,一畦菜结多少瓜”。他抬头看时,墨池里的月影碎成一片,像撒了把碎银,而田埂上的露水,正顺着禾叶往下滴,滴进土里,长出新的希望。
青岚院的门再也没关过。常有老农背着新米新面上山,放在书院门口,留张字条:“谢文泉润田”;学子们也常把抄好的农书送下山,教大家看节气、辨虫害。墨池里的水越来越清,终于能照见天上的飞鸟,也照见了——文脉从来不在故纸堆里,而在烟火人间的田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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