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义渡桨标水,断量世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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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湾的老渡口竖着块歪脖子树,树下的舟子正往烟袋里塞烟丝。要渡河的老妇人攥着布包,里面是给城里儿子捎的药,她颤巍巍递过两个铜板,舟子眼皮都没抬:“涨水了,加钱,五个铜板,少一个别想上船。”浑浊的河水拍着礁石,浪头比往日高半尺。
八百里外的州府,义渡的告示刚贴出来。老渔民陈五挤在人群里,指腹摩挲着“官府补钱粮”几个字。他祖祖辈辈在河上讨生活,去年冬天,见过有妇人抱着孩子在渡口哭,没钱过河,眼睁睁看着对岸的郎中走了,孩子最后没救活。“这义渡,我来撑。”他往官府报名处走,背影比拉网时还直。
澈儿看着工部送来的量水桨,柞木的纹理里浸着桐油,桨叶上的朱漆刻度红得像血。“最浅的线到脚踝,最深的线过胸口,”他对来领桨的船工说,“水漫过‘险急’线,宁可不渡,也不能拿人命冒险。这桨柄,要刻上你们的名字——出了事,我认得这柄桨,更认得持桨的人。”
陈五的义渡船是新造的,桐油刷得锃亮。他第一次撑船时,先把量水桨插进河底,看着桨叶上的水痕刚过“舟行无碍”线,才让等渡的乡民上船。有个瘸腿的货郎,掏不出铜板,陈五摆摆手:“上来吧,太子殿下说了,老弱不用给钱。”货郎的担子压得船板咯吱响,里面是给山民捎的盐,比渡口的便宜三成。
河湾的旧舟子看着义渡船眼红,夜里偷偷往水里扔石头,想扎破船底。陈五发现了,没骂也没打,只把量水桨递给他:“你摸摸这刻度,红的是血,不是钱。”旧舟子的手触到桨叶,突然缩回,像被烫着——他想起去年那个没救活的孩子,眼睛红了。后来,他把船卖了,来给陈五当帮手,分文不取。
山洪来的那天,云黑得像锅底。陈五刚把最后一波乡民渡到对岸,就看见上游的浊浪滚过来,像座移动的土墙。有个产妇要生了,婆家在对岸,男人跪在地上磕头,额头全是血。“水太急了!”陈五的帮手想拦,陈五却把量水桨插进河,水痕“唰”地漫过“险急”线,还在往上窜。
“撑!”陈五咬着牙,解开缆绳。船刚出岸,第一个浪头就打过来,船身像片叶子似的晃。他拼命扳舵,量水桨在水里搅得水花四溅,突然,一个巨浪砸在桨叶上,“咔嚓”一声脆响,桨断了!断桨被激流卷走,像条挣扎的鱼。
产妇在船上生了,是个男孩,哭声盖过了浪声。陈五用断桨的后半截当撑杆,硬是把船撑到了对岸。婆家的人来接,看见断桨,又看陈五被划得血肉模糊的手,突然全跪下了。“这桨……”有人想说什么,被陈五拦住:“孩子平安就好,桨断了能再做,人没了,啥都没了。”
新的量水桨送来时,陈五的手还缠着布。新桨柄上,除了刻度,还多了行小字:“一桨量水,万桨渡人”。他摸着字,突然笑了,想起那个在船上出生的孩子,爹给他取名“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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