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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山,后山。

秋风卷过枯黄的茅草,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一座孤零零的、早已倾颓破败的石亭,如同被遗忘的骨骸,沉默地矗立在半山腰的荒草丛中。亭柱斑驳,爬满枯藤,石阶碎裂,被厚厚的腐叶掩埋。唯有那“栖心”二字的残匾,在惨淡的日光下,依稀可辨昔日的风骨。

傅深带着十名最精锐的玄甲卫和几名被临时征调、吓得面无人色的漕丁,如同猎犬般扑到了亭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亭子西侧那根看似与其他无异的石柱。

“就是这根!挖!”傅深的声音嘶哑而急促,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他抽出腰间佩刀,刀尖狠狠插进石柱底部与基座连接的缝隙!几名玄甲卫立刻上前,用刀鞘、短匕、甚至双手,疯狂地扒开堆积的腐叶和泥土!

泥土混合着碎石被迅速刨开。随着挖掘的深入,一股阴冷潮湿的土腥气弥漫开来。突然!

“锵!”

一名玄甲卫手中的短匕碰到了硬物!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有了!”众人精神一振,动作更快!很快,一个深埋在石柱底部、尺许见方的乌沉沉铁匣,被从冰冷的泥土中硬生生拽了出来!匣身布满锈迹,触手冰凉,一角似乎被什么重物砸过,微微凹陷,但一把黄铜大锁,依旧死死地扣在匣口!

“开!”傅深毫不犹豫,刀光一闪!

“铛啷!”铜锁应声而断!

傅深的手因紧张和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了沉重的匣盖!

一股陈腐的纸张气味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扑面而来。匣内并无金银珠宝,只有一叠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纸张,以及一封未曾封口的信笺!

傅深一把抓起那封信笺,迅速展开。纸张泛黄,字迹却是用朱砂写成,殷红刺目,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毒与决绝:

『吾儿柳彦亲启:

若见此信,为父必已含恨九泉!神机坊甲字库大火,非是天灾,实乃人祸!‘惊雷’图纸,非是意外损毁,而是被工部尚书赵世安、内宫司礼监掌印太监刘瑾,奉慈宁宫密令,联手盗取!为父察觉端倪,欲上达天听,却被其构陷失察之罪,罢官夺职!更遭其遣死士追杀,毒入肺腑,命不久矣!

此匣所藏,乃为父呕心沥血所绘‘惊雷’全图副册!亦是赵、刘二贼及幕后主使窃国铁证!吾儿切记!此图凶险,万不可轻示于人!更不可妄图以此复仇!赵刘势大,根深蒂固,更有慈宁宫为倚仗!切记!隐姓埋名,远遁江湖,将此图深埋,永不见天日!待他朝若有明主圣君临朝,或…或可昭雪沉冤!

父 悬亭绝笔 泣血』

慈宁宫!赵世安!刘瑾!

每一个名字,都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傅深的心上!他浑身冰冷,又瞬间被滔天的怒火点燃!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闭眼邪佛,那亭字印记,那威力巨大的火铳和炸船之物!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那深宫之中,垂帘听政、母仪天下的——太后赵氏!

“王爷!王爷您听见了吗?!”傅深猛地转身,朝着山下官船的方向,发出悲愤欲绝的嘶吼,“是太后!是赵世安!是刘瑾!是他们!是他们在害您!在乱这江山啊!!” 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出铁匣中那卷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图纸,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圣物,又如同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业火!这是王爷用命换来的清白!这是足以掀翻半个朝堂的铁证!

“走!立刻下山!回船!王爷有救了!有救了!”傅深的声音因巨大的激动而变调,他小心翼翼地将图纸和血书贴身藏好,如同护住自己的心脏。

然而,就在他转身欲冲下山坡的刹那——

“咻——咻咻——!”

数道凄厉至极的破空之声,撕裂了山间的死寂!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都要狠!角度刁钻如毒蛇,从四面八方茂密的枯草丛中、嶙峋的山石后激射而出!目标,直指傅深和他怀中那致命的铁证!

“统领小心——!”一名眼尖的玄甲卫发出凄厉的示警,同时悍然扑向傅深,试图用身体为他挡箭!

晚了!

太快了!太近了!

傅深只觉后背、右肩、左腿同时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猛地向前踉跄扑倒!怀中的图纸和血书脱手飞出!

“呃啊——!”他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嘶吼,口中喷出血沫!三支漆黑的弩箭,深深钉入他的身体!箭头淬毒的幽蓝寒光,在惨淡的日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几乎在弩箭射出的同时!

“杀——!!”数十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从枯草山石后暴起!他们身着与山石枯草同色的伪装,动作迅猛狠辣,配合默契,手中钢刀闪烁着致命的寒芒,如同饿狼般扑向猝不及防的玄甲卫和漕丁!刀光过处,血光迸溅!几名漕丁甚至来不及反应,便已身首异处!

“护住统领!护住图纸!”幸存的玄甲卫目眦欲裂,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他们瞬间结成战阵,长刀出鞘,与扑来的杀手绞杀在一起!金铁交鸣声、怒吼声、惨叫声瞬间响彻山坳!

傅深倒在地上,剧痛和毒素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意识迅速模糊。他死死咬破舌尖,用剧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血!他看到了散落在枯草和泥土上的图纸一角!还有那封朱砂写就的血书!王爷的清白!王爷的命!

不!绝不能被抢走!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只手死死抓住落在身边的那封染血的信笺,另一只手如同铁爪般,不顾一切地抓向不远处被风吹开的图纸一角!指尖,堪堪触碰到那冰凉的、承载着滔天秘密的纸页!

---

运河之上。

巨大的漕运总督官船,如同漂浮的坟墓,死寂无声。主舱内,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和血腥气几乎凝固。所有医官都围在软榻边,面如死灰,汗如雨下。金针插满了殷照临周身大穴,一碗碗吊命的参汤灌下去,却如同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殷照临静静地躺着,脸色已不是苍白,而是一种毫无生气的、如同冷玉般的灰败。呼吸微弱得几近于无,长长的睫毛在毫无血色的眼睑下投下死亡的阴影。裸露的上半身,左肩的伤口依旧在缓慢地渗出暗红的血水,染透了层层纱布。那支淬毒的弩箭,不仅撕裂了骨肉,更深重的寒毒和火毒,已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彻底摧毁了他本就油尽灯枯的生机。

孙伯颤抖着手,再次搭上那截冰冷得吓人的手腕。脉搏…已经微弱到几乎无法捕捉,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老军医眼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光芒也彻底黯淡下去,布满皱纹的脸上只剩下绝望的悲恸。他缓缓收回手,对着舱内所有屏息凝神、面无人色的人,极其缓慢而沉重地摇了摇头。

完了。

靖王殿下…回天乏术了。

舱内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压抑不住的、绝望的抽泣声低低响起。

周文博面如金纸,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完了…全完了…靖王一死,傅深那凶神回来…自己焉有命在?

就在这时!

“咳咳…咳…”

一阵极其微弱、几乎细不可闻的咳嗽声,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舱内响起!

所有人骇然转头!

只见软榻上,那具仿佛已被死亡笼罩的身躯,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紧蹙的眉头似乎挣扎着要松开,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线极其微弱地翕动了一下,一丝暗红的血沫顺着唇角缓缓溢出。

“王…王爷?!”孙伯如同被闪电击中,猛地扑到榻边,颤抖的手指再次搭上那冰冷的手腕!这一次,他浑浊的老眼中骤然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虽然依旧微弱得如同游丝,但…但脉搏!那微弱的脉搏,竟然…竟然又极其顽强地跳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死亡深渊的边缘,硬生生拽住了这缕即将消散的魂魄!

“快!快!参片!护心丹!温水!”孙伯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带着哭腔嘶吼起来,“王爷还有脉!还有脉!快!都给我动起来!!”

舱内瞬间从死寂化为一片手忙脚乱的狂喜!医官们如同打了鸡血,再次扑上去施救!

殷照临的意识,沉沦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粘稠的黑暗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彻骨的寒冷和沉重的疲惫,拖拽着他不断下沉。前世雪夜的孤寂,那杯毒酒入喉的灼烧,绝笔落墨时的万念俱灰…如同跗骨之蛆,缠绕着他,诱惑着他放弃抵抗,沉入永恒的安眠。

放弃吧…

太累了…

就这样…也好…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于虚无之际。

一个声音,穿透了重重黑暗的帷幕,如同惊雷,又如同泣血的悲鸣,狠狠撞入他沉寂的识海:

『…是太后!是赵世安!是刘瑾!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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