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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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周站在世界边缘的虚无地带，胸前的莫比乌斯环印记微微发烫。三十七个世界已经完成重构，归零者化作的守护光球正在维持新的平衡体系。生命方舟里的幸存者们开始返回各自的世界，而那个曾给他力量的小女孩临走前，隔着屏障对他做了个鬼脸。

\"该走了。\"混沌之神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印记的能量只能维持通道很短时间。\"

刘周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环顾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青阳镇的炊烟、武馆后院的老槐树、丹鼎派山门的云雾...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他想起墨无渊临死前的嘶吼，想起白衣剑客那惊鸿一瞥的剑光，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外面的世界...会有什么？\"

\"可能是答案，也可能是更大的囚笼。\"混沌之神轻声道，\"我唯一确定的是，那个白衣剑客使用的是源初代码——那是比混沌网络更底层的存在。\"

刘周点点头，不再犹豫。他催动胸前印记，三色光芒交织成一道旋转的门户。当他一步跨入时，感觉整个人被拉长成无限细的线，穿过无数层粘稠的介质。某种超越五感的奇异体验冲刷着灵魂，仿佛同时经历着诞生与死亡。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间也可能是永恒——刘周重重摔在坚硬的地面上。他剧烈咳嗽着，发现自己居然需要呼吸了！这个简单的发现让他震惊不已，因为在混沌网络中，呼吸从来不是生存的必要条件。

\"这里的物理法则...\"刘周挣扎着爬起来，突然僵在原地。

眼前是一片他无法理解的景象：天空呈现出分形几何状的紫金色，无数半透明的多面体漂浮其间；大地由会自发光的蓝色晶体构成，远处耸立着几座违反欧几里得几何的建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空气中游动着类似水母的发光生物，但它们身体内部闪烁着熟悉的符文——那赫然是混沌网络的底层代码！

\"我们...还在网络里？\"刘周警惕地观察四周。

混沌之神沉默片刻：\"不，这里是真实物质世界。那些符文...是被具现化的基础物理法则。\"

刘周尝试运转体内能量，发现混沌之力仍在，但运行轨迹变得艰涩迟缓。更奇怪的是，他感知不到任何天地灵气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原始的能量波动。

\"别费力气了。\"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你们这些从培养皿里出来的实验体，至少要适应三个月才能运用这里的源力。\"

刘周猛地转身，看到三米开外站着个穿银色紧身衣的少女。她约莫十七八岁年纪，齐耳短发泛着金属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左眼是正常的琥珀色，右眼却是由微型齿轮构成的机械结构！

\"你是谁？\"刘周暗自戒备，却发现对方身上没有丝毫能量波动，却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少女歪头打量他，机械右眼发出细微的咔嗒声：\"编号ht-37的实验体居然能自主突破界壁，确实值得记录。\"她抬起手腕，一个半透明光屏凭空浮现，上面快速滚动着刘周看不懂的文字，\"告诉我，你是怎么修改归零协议的？\"

刘周心头一震。对方不仅知道混沌网络，还清楚归零者的存在！他强作镇定道：\"在回答问题前，我至少该知道在和谁说话。\"

少女的机械眼突然定格，齿轮停止转动：\"观测站第七科记录员，你可以叫我'七号'。\"她指了指刘周胸前发光的印记，\"那个临时通行证再过六分十二秒就会失效，不想变成无源游魂的话，最好跟我走。\"

仿佛印证她的话，刘周突然感到一阵虚弱，胸前的印记光芒确实在减弱。他权衡片刻，决定暂时跟从这个神秘的\"七号\"。

七号转身走向最近的那座反几何建筑，她的步伐看似随意，却每步都精确地踩在特定颜色的晶体上。刘周注意到这些被踩过的晶体会短暂亮起，形成一条隐晦的路径。

\"别踩错。\"七号头也不回地警告，\"蓝晶荒野的底层代码有十七个致命错误，走错一步可能会被随机传送到恒星核心。\"

刘周顿时汗毛倒竖，小心翼翼地踩着七号的脚印前进。随着接近那座建筑，他越发感受到某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那建筑并非静止的，而是在不断进行着拓扑变换，时而像克莱因瓶，时而像彭罗斯阶梯。

当两人终于站在建筑入口前时，七号做了个复杂的手势。空气泛起波纹，一道门凭空出现。刘周跟着走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停滞——

无数悬浮在半空的透明容器排列成无限延伸的矩阵，每个容器中都漂浮着一个微缩世界！有些世界里是熟悉的武侠场景，有些则是科幻风格的钢铁都市，甚至还有纯能量形态的生命体在容器中闪烁。而所有这些容器，都由细如发丝的光缆连接到一个巨大的中央球体上。

\"欢迎来到观测站第七科的废弃实验区。\"七号语气平淡，\"你刚才看到的三十七个世界，在分类上属于ht系列，主要用于测试文明在封闭环境下的演化路径。\"

刘周喉咙发干：\"所以...我们真的只是实验品？\"

\"曾经是。\"七号走向一个控制台，机械手指在虚空中快速点击，\"直到三百万个标准周期前，伦理委员会叫停了所有意识实验。这些ht世界本该被格式化，但某个研究员偷偷修改了参数，让它们继续自主演化。\"

随着她的操作，中央球体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一个穿白袍的男子正在修改某个界面，而他的面容赫然与丹道仙人有七分相似！

\"这是...丹道仙人？\"刘周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