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再次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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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木门紧闭。</p></p>

姚老头的声音从门缝里飘出来：“世子与郡主还是从其他地方回王府吧，再捣乱的话，待王爷回来了我一定会将此事禀报给他。”白鲤还想敲门，世子却拉着她赶忙离开：“走吧走吧，估计陈迹给我们借路已经惹姚太医生气了，我们别让陈迹为难，从后花园走。若姚太医真将此事禀报给父亲，恐怕你的月银也要断了……”</p></p>

白鲤被扯着一步三回头，目光一次次投向那扇紧闭的木门，却只能放弃探寻真相的想法。</p></p>

她心中疑惑：会不会是陈迹还没回来，所以姚太医帮忙打掩护？一定是这样……</p></p>

可如果真像解烦卫所说，密谍司并未抓住陈迹，那陈迹此时会在哪里？……</p></p>

……</p></p>

夜色下，陈迹正一瘸一拐的穿行在错综复杂的小巷子里。</p></p>

他慢慢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弯下腰，将右腿伤口外缠着的布条解下，再重新勒紧。</p></p>

胸前和腿上的伤口正钻心的疼，但今晚事情还没办完，他没有时间停下休息。</p></p>

陈迹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继续往自己与乌云约定的汇合地点跑去。</p></p>

又拐过两个小巷，却见乌云蹲在小巷子的墙檐上关心道：“你还好吗？”</p></p>

陈迹弯腰喘息着感慨：“金猪恐怕是寻道境的高手了，威力那么大的爆竹都没能炸死他，大行官的底蕴深不可测，这世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恐怖一些啊。刚刚若不是有火药傍身，我这会儿应该正在被押回內狱的路上了。”</p></p>

乌云再次喵了一声：“我是问你的伤怎么样了？要不回去找你师父吧，先让他给你治伤。”</p></p>

陈迹摇摇头：“不行，必须先杀元掌柜。今晚密谍司围捕金坊，若他以为是我泄的密，此时恐怕已经在考虑如何杀我了……你现在能掌握他的行踪吗？”</p></p>

乌云答道：“他中午给其他医馆送完货，下午便直接回到自己在通济街的住处，之后就没再出来过。”</p></p>

白天时，元掌柜赶着牛车来给太平医馆送货，离开时便有两只狸花猫偷偷缀上，一直跟踪对方。</p></p>

方才陈迹与乌云分头行动，便是让它去寻那两只狸花猫。</p></p>

陈迹皱着眉头：“看来元掌柜中午便知道金猪的围捕计划了……是谁透露给他的呢？是那十几家医馆！乌云，他都去了哪些医馆？”</p></p>

乌云摇摇头：“狸花猫的脑子记不住这么多信息，最多能回忆起一部分。”</p></p>

陈迹思索着：“好吧，只要元掌柜死了，谁给他传递过信息也不关我事了。”</p></p>

说着，他扶墙起身，想要继续赶路。</p></p>

只是，今晚他先杀了六名密谍，又在重创金猪后飞跃一个个屋顶跑路，几乎油尽灯枯。刚走两步，便觉得腿软了，有些走不动路。</p></p>

乌云担忧道：“回医馆吧？”</p></p>

陈迹摇摇头：“带我去他的住处，元掌柜今晚必须死。”</p></p>

……</p></p>

……</p></p>

通济街历来是商贾聚集居住的地方，与文人世家的门庭不同，这里面前的石狮子一个比一个气派，门前停的马车一辆比一辆精致，匾额门楣一个比一个高，生怕被邻居比下去似的。</p></p>

宁朝律法中，商贾与梨园戏子是不允许乘坐马车的，得有秀才之上的文人身份才可以。</p></p>

只是近些年来宁朝的民间作坊越来越多，商贾也越来越多，他们背靠着自己的靠山，将货车改成马车，一旦被查便塞些银两糊弄过去，这项律法也渐渐成了一纸空文。</p></p>

此时，通济街一座府邸内寂静如墓地，一个下人与仆从都没有。</p></p>

元掌柜坐在正堂里门窗紧闭，明明已是深夜却依然穿戴整齐，似在耐心等待着漫漫长夜消耗殆尽。</p></p>

嗤啦。</p></p>

他忽然听见有奇怪的声响从门外传来，这嗤啦嗤啦的声响，在午夜里异常突兀。</p></p>

元掌柜面色肃然的站起身，缓缓靠近到门口，贴着门缝听这声音到底是什么……</p></p>

吱呀一声。</p></p>

元掌柜看到有人从外面拉开了他的窗户，丢进来一只竹筒后，又细心的帮他把窗户合上。</p></p>

不好！</p></p>

元掌柜看着那快要燃烧到尽头的药捻子，当即便要破门而出，可门外似是被人用一根木梁抵住了，竟一时间没有推开！</p></p>

“找死，给我开！”</p></p>

却见元掌柜含怒出手，双掌在两扇门上重重一拍，两开的木门承受不住这沛然的力量顿时四分五裂！这般境界的高手，哪里是一扇门可以阻挡的？然而元掌柜将门击碎后并未看见门外的人影，而是看见门外不远处，还端端正正摆着一只药捻子已经燃尽的竹筒！完了！</p></p>

元掌柜一时不知自己该进还是该退！</p></p>

轰然一声。</p></p>

屋里屋外的两支竹筒同时爆裂开来，土硝、硫磺、木炭混合在一起剧烈燃烧，白糖在高温下混合着火药释放出海量的气体。</p></p>

顷刻间，巨大的冲击波在屋内席卷，裹挟着竹筒内的碎铁片，将元掌柜身上的衣物分割破碎。</p></p>

又是轰的一声，屋子的砖墙不堪重负，竟是再也撑不住屋顶的重量，无数灰瓦如山崩似的扬起巨大灰尘，将元掌柜活埋在屋里！</p></p>

陈迹从院子角落里闪身出来，耳鸣中，仿佛有巨大的金属噪音在耳边狂躁。</p></p>

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警惕的看着那片房屋废墟。</p></p>

元掌柜死了吗？</p></p>

先前那枚竹筒在空中爆开，火药的威力并没有充分发挥。</p></p>

这次竹筒在屋内爆开，饶是元掌柜已经破门，可威力依然几何倍增。</p></p>

陈迹心中不停的期盼着，死了，元掌柜一定死了！可是……没有冰流！陈迹踉跄着走向废墟，想要将瓦片扒开再补上一刀。</p></p>

可他才刚踉跄几步，却听咔的一声。</p></p>

那片废墟竟突然拱了起来！陈迹面色凝重的向后退去……元掌柜竟然还能动！？</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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