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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的鎏金铜瓦被箭矢射得千疮百孔,司马炽被宦官们簇拥着退到后殿,忽然听见前方传来玉佩撞击声——是皇后梁兰璧。她穿着大典时的袆衣,满头珠翠在火光中闪烁,却在见到皇帝的瞬间屈膝跪下:“陛下,臣妾恳请……”话未说完,一支流箭穿透她的肩胛,鲜血染红了绣着翟鸟的礼服。
“陛下快走!”麹鉴一把扯过司马炽,朝着宫城北门狂奔。路过武库时,只见库门大开,无数晋朝将士的铠甲兵器被胡兵拖出,几个羯族士兵正用汉白玉石臼砸毁象征皇权的“传国玺”复制品。司马炽忽然想起父亲晋武帝司马炎临终前的遗训:“守文之君,当以仁治国”,此刻却觉得无比讽刺。
四、青衣行酒
当司马炽在铜驼街被匈奴骑兵追上时,他的龙袍已经 torn 成布条,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刘曜翻身下马,摘下头盔,露出额角那道狰狞的刀疤——那是当年随刘渊打并州时留下的。“陛下别来无恙?”他的汉话带着浓重的匈奴口音,伸手拍了拍司马炽的肩膀,“我家大单于说了,要请陛下回平阳‘共商大事’。”
三日后,平阳城汉赵国宫。司马炽穿着青色单衣,跪坐在殿中为刘聪斟酒。殿上的匈奴贵族们哄笑不止,有人用胡语喊着“晋家儿郎,不过如此”。司马炽望着杯中晃动的人影,想起洛阳陷落后,王衍被石勒装入竹笼活活压死时说的那句话:“吾曹虽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虚,戮力以匡天下,犹可不至今日。”此刻他终于明白,清谈误国,何止是王衍一人之罪?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斥候滚鞍下马,在刘聪耳边低语几句。刘聪的脸色瞬间铁青,手中的玉杯“砰”地砸在司马炽头上:“你晋朝余孽在长安立了新帝?”鲜血顺着司马炽的眉骨流下,他忽然笑了,那笑声混着血沫,惊得殿上的胡姬们纷纷后退。刘聪抽出腰间短刀抵住他咽喉时,听见这个亡国之君用微弱的声音说:“胡儿,你们终究……坐不稳这天下。”
洛阳城破的消息传到建业时,司马睿正在王导陪同下祭江。长江水浑黄如汤,江心漂着一具具尸体,不知是晋军还是胡兵。王导望着北岸,手中的玉简掉在泥里,上面“克复中原”的字迹被踩得模糊。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民趴在江边喝水,他的衣襟上还缝着半块洛阳太学的校徽,针脚里嵌着干涸的血迹。
这一夜,建业城家家户户点燃“长明灯”,为洛阳的亡灵超度。秦淮河上漂满纸船,烛光映得河水泛红,仿佛千里之外洛阳龙尾坡的血水,正顺着长江蜿蜒而来。而在长安,十三岁的司马邺登上皇位,对着未央宫废墟宣誓时,手中捧着的,是从洛阳抢运出来的半块传国玺——裂痕处用黄金镶着,如同这个破碎王朝的最后一道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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