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吃肉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35章 又是哪门子的妖精出幺蛾子了,四合院:整治全院,都跪求原谅,糖糖吃肉肉,奇书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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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徐峰在下班后特意绕过了自己常走的路,改道走向了贾张氏的家。夜幕已经降临,街道上灯光昏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寂的味道。徐峰推着自行车,沿着小巷走了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贾张氏的住处。那是一栋看上去颇为普通的两层小楼,周围有一些老旧的街坊,看起来并不显得特别显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门开得很快,贾张氏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眼中却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紧张。

“哦,是徐峰啊,怎么这么晚了?”贾张氏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轻松,似乎并不惊讶徐峰会来。

徐峰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听说你家电视坏了,工具方面我可以帮你拿一些。你不是让我借的吗?”

贾张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她笑了笑,摆摆手,“电视嘛,真是没事儿,坏得没什么大碍,修理一会儿就好。不过,今天你过来,真是太好了,正好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有事?”徐峰心里微微一动,他并不相信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电视修理”的事情。眼前的贾张氏,若真如她所说,为什么这么急于见他?

“嗯。”贾张氏点点头,笑得更加温和,“进来吧,屋里暖和一些,我们坐下来聊。”

她开了门,让徐峰走了进去。屋内的布置看起来相当简朴,一如她所呈现出来的形象。但徐峰却能感觉到其中的一丝不对劲——贾张氏的神情越来越紧张,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在等待什么。

“你家真的没什么问题吧?”徐峰问,目光扫过屋内的一些细节。

“哪里,哪里。”贾张氏轻笑了一声,“只是一些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坐吧。”

她示意徐峰坐下,而她则转身去厨房,拿出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喝点酒吗?也许你会更放松。”

徐峰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贾张氏,他并没有立刻接过酒杯,而是缓缓说道:“贾张氏,你的电视真的是坏了么?”

贾张氏的手一顿,酒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似乎有些愣住,接着又快速恢复了笑容,“你是不是太过担心了?不过,我知道你是为了公司好,我不怪你。”

她把酒倒入杯中,依旧笑着递给徐峰,“来,喝一杯,别想太多。”

徐峰接过酒杯,看着那清澈的液体在杯中晃动,他没有喝,而是将杯子放到了一旁。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也越来越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电视坏了”的问题。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他,贾张氏的背后,隐藏着太多未解的谜团。

“你不喝?”贾张氏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那我就自己先喝吧。”

她低头喝了一口酒,似乎松了口气,接着又轻声说道:“你知道,徐峰,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她停顿了一下,微微一笑,“不管怎么说,工作上你做得很好,大家都看得出来。”

徐峰心中警觉,他知道,贾张氏这一番话,绝不是无缘无故的。她的话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信息,或者说,是一种暗示。她在试探什么?

“你说这些做什么?”徐峰直视着她,语气沉稳。

贾张氏放下酒杯,双手交叉在桌面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严肃的神情。“你是个聪明人,我不想瞒你。”她低声说道,“其实,这些工具、这些零件,根本不是用来修电视的。”

徐峰的心脏猛地一跳,眼神立刻变得锐利。“那是什么?”

贾张氏没有立刻回答,她低下头,似乎在深思,良久后才开口:“我做这些,都是为了工厂的未来。你知道的,我们的工厂,最近面临一些难题,我必须找到一些办法来应对。这些工具和零件,是为了应急使用的。”她顿了顿,“徐峰,你不明白的事情太多。”

“应急使用?”徐峰冷笑一声,“你要用这些东西做什么?不怕被发现吗?你既然知道这样做会有风险,为什么还要继续?”

贾张氏的脸色微微变化,眼神闪烁不定。“因为我没有选择。”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这不仅仅是关于工厂,也关于我个人的未来。如果我现在不采取行动,可能一切都晚了。”

徐峰的眉头紧紧皱起,突然之间,他开始明白了贾张氏的处境。这一切的背后,或许有着更大的利益纠葛。她所说的“工厂的未来”和“个人的未来”,并非空口无凭。

“你想做什么?”徐峰问,声音低沉,但却带着一股迫切的询问。

贾张氏长叹了一口气,“我没有办法再回头了。所有的事,早就超出了我能控制的范围。我只能选择继续走下去。”

徐峰紧盯着她的眼睛,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贾张氏的坦白,似乎已经暗示了某种巨大的变故。这个问题的背后,可能不仅仅是工厂的问题,甚至牵扯到了更多他无法预料的复杂情势。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徐峰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静,“你知道,这样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你自己也明白,这背后藏着的事情,早晚会爆发。”

贾张氏的眼睛渐渐湿润,她沉默片刻,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文件递给了徐峰。“你或许该看看这个。”

徐峰接过贾张氏递来的文件,目光短暂扫过上面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他没有立刻看清楚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文件的厚重感以及其上明显被翻阅过的痕迹,已经在无声地传达着一种压迫感。徐峰把文件放在桌上,缓缓抬起头,看着贾张氏。她的脸上不再是那种一贯的笑容,而是带着深深的愧疚与不安,眼神也显得疲惫不堪。

“徐峰,我知道我错了。”贾张氏的声音低沉,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她的双手交握在一起,指尖的颤抖几乎无法掩饰她内心的动荡。

徐峰沉默地注视着她,心中五味杂陈。此时的贾张氏,眼中不再有往日的强势与狡黠,反而是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无助感。他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不再像之前那样具有那种张扬的气场,而是将所有的底牌都摊开在了他面前。

“你知道自己错了?”徐峰的语气平淡,但眼中有着一种难以忽视的锋芒,“你把我也牵扯进来,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修电视?借工具?这些都不过是你的幌子,你到底在掩盖什么?”

贾张氏的眼神再次闪烁了一下,她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时的冲动。”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徐峰的眼睛,“这几年,工厂的日子越来越艰难。你也知道,我一直在为公司的事情四处奔波,贾家的情况更是捉襟见肘。你能想象那种压力吗?”

徐峰默默地听着,内心的情绪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没有打断她,而是静静等待她继续说下去。贾张氏的话语中带着深沉的无奈与绝望,那种压抑的情感,几乎让空气都变得凝重。

“这些年,我不断在权衡,想办法维持公司和家族的生计,可我发现,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任何意义。我开始走上了歪路,想着借用工具、偷些零件,甚至借口修电视来掩盖一切。可是我越做越错,越来越深陷其中。”她的语气充满了懊悔,“我害怕,如果不继续下去,所有人都会因此受害,整个公司会因为我的错误而垮掉。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挽救,结果却陷得更深。”

徐峰听到这里,心中升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曾以为贾张氏是一个精明的女人,擅长控制局面,哪怕她做事心狠手辣,但至少能保证她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然而,眼前的贾张氏显然并非那么坚不可摧,她也有自己无法承受的压力和困境。而正是这些无法言说的困难,才把她推到了极限,让她在绝望中做出了种种让人不齿的选择。

“我知道这些做法不对,我知道我害怕后果。我一直在逃避面对自己,逃避对你们的责任。”贾张氏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她抬起头看着徐峰,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歉意,“徐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是我唯一一个信得过的人,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和我为敌。”

徐峰没有马上回应,他的目光在贾张氏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心中升腾起一股说不清的情感。贾张氏的道歉和懊悔,似乎并不完全虚伪,她的内心深处,真的有着对错误的深刻反思。然而,徐峰知道,这一切也未必能够完全洗清她的罪行。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不害怕别人知道吗?你知道,这一切如果被揭露,工厂、公司,甚至你自己,都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贾张氏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了。也许我真的错了,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结果却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希望失去一切,但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峰沉默了一会儿,心中也有些动摇。贾张氏的懊悔和道歉,虽然说得迟了,但她的眼神是真诚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并不完全是坏人。她只是被局势逼迫,才做出了那些错误的决定。

“你可以选择面对所有的后果。”徐峰最终开口,语气变得坚决,“你可以选择停下这场荒唐的游戏,坦诚面对所有人,做出补偿。而不是继续用这些遮掩的手段逃避责任。”

贾张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她低头看着自己交握的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过了许久,她才轻声说道:“我知道,或许我没有资格再要求什么,但我是真的害怕。如果真被揭露,我不仅会失去一切,连带着我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徐峰看着她,他明白她的恐惧。贾张氏不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她对家人有着深深的依赖与情感,这种情感让她在面对危险时,做出了种种错事。

“但你不能因为害怕,就一直逃避。”徐峰的语气平静而坚定,“这场游戏的结局,迟早会到来,你不能永远躲在阴影里。”

贾张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我知道。”她低声回应,“但我真的不想放弃,徐峰。我不能让一切就这样毁掉。”

她的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决心,仿佛在与自己进行着一场内心的搏斗。而此时,徐峰看着她,心中却早已没有了最初的愤怒与不信任。眼前的贾张氏,似乎并不是完全失去理智的女人,她仍然有着重新开始的可能。

然而,徐峰也知道,面对这样的女人,他的选择将会变得更加困难。

窗体顶端

徐峰穿着一件洗得有些泛白的中山装,手里提着一个藤编篮子,里面盖着一块干净的白布,布角露出几片鲜亮的苹果皮颜色。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屋檐下晒着的几根老萝卜,轻轻笑了笑,脚步不紧不慢地朝院子西头的那间小屋走去。

那是聋老太太的屋子。

老太太姓冯,孤身一人,住在这个四合院已经有大半辈子了。她耳朵背得厉害,几乎听不见别人说话,说话也含糊,大家伙儿习惯叫她“聋老太太”。年轻时候她是这条胡同里出了名的绣花能手,但后来家里人一个个走了,她就越发沉默寡言了。除了偶尔晾晒一些旧布,她很少出门,像一棵老槐树,稳稳当当地扎根在这座院子的一角,静静活着。

徐峰站在她门口,提篮子换到左手,右手在门框上轻轻敲了三下,“咚咚咚”。

他知道敲门老太太听不见,也不是为了她听,而是为了让她感受到有人来了。

然后他像往常一样,弯下腰,从门缝下掏出那根细木棍,在门后敲了三下。

“老太太,是我,徐峰。”

门内没有回应。徐峰不急,等了两分钟,果然,门吱呀一声开了。

老太太穿着一件旧棉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她的眼神像一口干涸的井,但当看到徐峰的时候,那双混浊的眼里还是有一丝光闪过。

“老太太,我给您带了点水果。”徐峰扬了扬篮子,笑着说。

老太太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只是点了点头,向屋里退去,门虚掩着,算是请他进去的意思。

徐峰换了鞋,提着篮子进了屋。

屋子很小,陈设简陋。靠墙的一张旧木床,床头摆着一排泛黄的照片;窗台上两盆长势不旺的吊兰,像是守着这个空间的最后一丝绿意;角落里一台老掉牙的收音机早已不响,但还罩着一层绣着花的布套,像老太太对过去时光的某种坚持。

徐峰把篮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掀开布,里面是几只光鲜亮丽的苹果和一串香蕉。苹果是红富士,是他清晨特意跑去菜市场挑的,香气扑鼻,颜色鲜艳,老太太虽然耳背,可对吃的一直挺挑。

“您尝尝这苹果,脆得很。”徐峰拿起一只,用袖口擦了擦,递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用手接过,抚摸着果皮,像是在触碰一个遥远的记忆。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那种久违的、几乎被岁月碾碎的笑。

徐峰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和一支笔。他知道老太太虽然耳聋,但字认得不少。平日里邻里沟通,多靠纸笔。

他在纸上写道:“前几天下雨,您屋顶漏不漏水?”

老太太戴上那副老花镜,凑近了看,读完后慢吞吞地从身边摸出一支铅笔,写道:“漏一点。屋后墙也裂了。”

徐峰看着字迹,不禁皱了皱眉。老太太的屋子年久失修,木梁腐朽,一下雨总是漏。他早就打算腾点时间帮她修一修,但单位里的事儿缠身,一直抽不出空。

他又写了一行字:“这周末我来帮您修,顺便把那堵墙也抹一抹。”

老太太读了,眼中露出一丝动容,眼角泛红,却只是轻轻地在徐峰的手背上拍了拍,那只布满老年斑的手温暖而有力。

两人就这样写写画画地交流着,从屋顶聊到院子里的猫,又说起对面胡同那个不务正业的孙二狗,老太太写得慢,但每一个字都写得很认真,仿佛每一笔都在倾诉她沉默已久的孤寂。

“孙二狗又打老婆?”徐峰看着老太太的字,眼神一凛。

老太太点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厌恶。她又写:“那女人躲到我这儿来过一晚,浑身是伤。”

徐峰咬了咬牙。这个四合院,名义上大家邻里和睦,实则有不少腌臜事儿。可谁都怕惹事,尤其像孙二狗那样的人,仗着自己有几个远房在派出所当差的亲戚,总没人敢真惹他。

老太太低头写道:“你要小心,别惹他。”

徐峰笑了笑,写回去:“您放心,我不怕。”

他们继续写着字,偶尔老太太也开口说几句,声音嘶哑含混,但徐峰却听得分外清楚。

“你,是个好孩子。”老太太一字一顿地说,眼神里含着岁月的风霜,也藏着慈爱和信任。

徐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笑了。他望着窗外慢慢西斜的阳光,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他小时候没见过祖母,那种来自年长者的关怀他几乎未曾真正体会过。而此刻,聋老太太这一句简单的话,却像一盏温黄的灯,照进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又把地扫了两遍。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他做事,像看着自己的孩子回家。

“我明天再来。”徐峰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声音不大却坚定。

老太太点点头,眼神里多了一份不舍。

门被轻轻关上,木门合缝的一瞬间,屋子里又归于寂静。

徐峰走出屋门,脚步在青石板路上轻响,周围的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他走到井边洗了洗手,抬头望着天边慢慢暗下来的云朵,心里想着那个裂了缝的墙面,想着孙二狗,想着老太太那双布满皱纹却依然有力的手。

风起了,像是某种预兆,也像是一种召唤。

他抬头看了看天,眼里映着落日余晖,心中却燃起一股不同寻常的火。

徐峰走出老太太的屋子,脚步在胡同里回响着,一步步踏在青石板上,像是心事落在旧日时光的回声。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背上,将他那微驼的背影拉得老长。他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从老太太那双眯起的眼神里看见的那份依赖,让他心里升起一种久违的牵挂。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脚步却没有慢下来。

穿过小院中间那棵老槐树,他瞥了一眼二院那扇虚掩的门。那扇门后,住着孙二狗。屋内隐约传出瓷碗摔地的脆响,接着是一声女人压抑的惊叫。声音不大,但在这静谧的黄昏里,分外刺耳。

徐峰站住了。

他侧耳听了几秒,眉头越皱越深。院子里没其他动静,没人敢出声,也没人敢看。他知道,大家都听见了,但都装聋作哑。

“孙二狗又犯了。”他心里默念一句,拳头无意识地攥了攥。

他转身就想往回走,但又止住了脚步。不是他怕事,他是不愿惹事。尤其是在老太太那样的年纪面前,他不愿让她担心。

“忍忍吧,先别急。”他在心里压下一口火,默默转向自己屋的方向。

刚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唤他。

“徐峰,回来啦?”

是三院的林嫂,一个瘦小但眼神灵活的中年女人,正在门口淘米。她眼角的皱纹堆着笑,但眼神却不自在地瞥了二院一眼。

“回来了。”徐峰点头应了一声,步子没停。

林嫂犹豫了下,小声说:“你刚才去老太太那儿了?”

“嗯,送点水果过去。”他答得简单。

“唉,老太太最近气色不大好。”林嫂放低了声音,“听说那天夜里,被吓得不轻……孙二狗那婆娘躲到她屋里去了,一身是血。”

徐峰脚步一顿,扭头看她。

“你也听说了?”

“整院子谁不知道?就是没人敢说。你是个实在人,也冷静。我家老林说,你最靠得住。你要是不管,怕是真没人敢出头了。”

徐峰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回到自家屋里。推门进去,一股淡淡的油烟味扑鼻而来,是早上留下的煎饼味。他看了看灶台,又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工具箱,突然有种冲动。

“明儿一早,先去把老太太那屋顶补了。”他心里想,“再去找孙二狗谈谈。”

这一夜,徐峰辗转反侧。他翻来覆去地想着老太太那双浑浊但信任的眼睛,想着她说那女人躲在她那儿的情景。他脑中甚至浮现出那个瘦小女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蜷缩在床角,老太太一边端水一边用微弱的声音安慰她的画面。

一想到这儿,他的拳头又紧了几分。

“真不是个男人,连个手无寸铁的女人都欺负。”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完全亮,徐峰就起了床。他简单洗漱一番,从柜子里翻出些水泥、砂浆,挑了几块砖,又把修屋的木杆和铁锤放进工具包里,挂在肩上,提着篮子就出了门。

天色灰蒙,胡同里雾气氤氲,像是把整条街都裹进了旧梦里。

他到了老太太门口,又是那熟练的三下敲门声,加上木棍在门后敲击的节奏。

门开了。

老太太穿得厚实,似乎早就起了,坐在门后的小木凳上,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徐峰一进屋,就把篮子放下,“今天不送吃的,我来修屋顶。”

老太太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点点头,起身帮他去后院看屋檐。

屋后的墙面果然裂了一道长缝,水迹蜿蜒而下,沿着墙脚已经泡起了几块青苔。徐峰蹲下仔细看了看,又转身上了屋顶。

他干活的时候一向仔细。每一个瓦片他都掀起检查,有破裂的就换掉,有松动的就重新压实。阳光透过云层落在他脸上,他汗水滴落,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麻利。老太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中,静静看着他,像是在看某种安心的仪式。

“老太太,这屋子虽旧,咱也不能让它塌。”他边干边喊,虽知道老太太听不见,但话说出来,总觉得屋子也听见了。

修完屋顶,徐峰擦了擦汗,跳下梯子,走到老太太跟前。

“墙我明天找时间抹。今天先这样。”

老太太点点头,摸出纸笔,写道:“你忙,不必每天来。”

徐峰看了,笑笑,写回去:“您是我妈一样的人,不来,我不安心。”

老太太一愣,眼圈微红,低头不再言语。

徐峰陪她坐了一会儿,阳光洒在两人之间,斜斜的、暖暖的,像是一条旧棉被,罩住了彼此的沉默。

忽然,一道尖锐的女人喊叫声从对面传来——

“别打我!我求你了,别打了!”

徐峰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怒火。他咬着牙,目光穿过院子的青砖墙壁,锁定了二院的方向。老太太也站了起来,拄着拐杖,眼中满是慌张。

“这回,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徐峰低声道,脚步已经迈出去。

他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很长,像一把压了很久的刀,终于开始出鞘。

徐峰走到二院门口,脚步声在青石地上敲出沉闷的回响。他站定,目光凌厉地看向那扇半掩着的门。门后的吵闹声还未停歇,一个男人粗哑的咆哮混杂着女人压抑的啜泣,像刀子一般刮在耳膜上,令人烦躁而愤怒。

“孙二狗!”徐峰一声大喝,声音不大,却如利剑穿破晨雾。

屋里顿了一瞬,然后传出一声不耐的吼:“谁啊?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徐峰没有答话,直接抬手推门而入。

屋里昏暗,地板上摔碎的瓷片四散,空气中飘着一股酱油和酒精混合的刺鼻味道。墙角边,一个瘦弱的女人正蜷缩着身子,肩膀微微发抖,脸颊上一道鲜红的掌印清晰可见。

而站在屋中间的,正是那个身材矮壮、头发凌乱的孙二狗,他手里还拿着半截扫帚棍,脸上带着未散尽的怒火,看到徐峰闯进来,顿时瞪大了眼。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这人,是不是打疯了。”徐峰语气冷得像结了霜,“打人打上瘾了是吧?”

孙二狗眼珠子一转,压着嗓子笑了一声:“徐峰,我警告你,这可是我家里的事,轮不到你管。”

“她住在这个院子里,就是邻里,是你打的不是个麻袋,是人。你要再这么动手,别怪我不客气。”徐峰往前一步,站在那女人前面,挡住她的身体。

孙二狗脸上的笑意一僵,忽然怒吼一声:“你他娘的找事啊?你当你是谁!”

话音未落,他就抡起扫帚棍朝徐峰砸来。

徐峰早有准备,身子一侧,手腕一翻,“咔”的一声,就抓住了棍子,用力一扭,棍子被他硬生生夺了下来,反手“砰”地一声砸在桌上,把桌面都震得一抖。

“你还想打?我奉劝你收了这脾气,别等我真动手。”徐峰低声道,眼神沉得像潭深水。

孙二狗有些懵了,他自恃一身蛮力,没料到徐峰动作竟然这么利索。一时间他气势顿弱,嘴角抽了抽,竟没敢上前。

“你算什么玩意儿,也敢管我家的事……”他嘴里嘟囔一句,却不敢再动手。

徐峰不理他,转身蹲下,看向地上的女人。她头发披散,脸色惨白,双眼含泪却死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还能站起来吗?”他轻声问。

女人点点头,缓慢地扶着他的手站起身来。她的腿在发抖,但神情却是倔强的。她努力挺直腰杆,仿佛不愿在任何人面前显出一丝软弱。

徐峰望着她,又转头对孙二狗说:“她今天先跟我走。你要是还有点脸,自己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过日子。”

孙二狗脸色变了几变,终究没有开口阻拦,只是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徐峰。

徐峰扶着女人走出屋子,阳光一下子洒在两人身上,像是甩掉了那屋子里的霉气与怒火。院子里几个邻居偷偷从门缝探出头来,又急忙缩了回去,谁也不敢吱声,但眼神里分明透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惊讶、敬佩,还有些说不清的胆怯。

“你先去我屋里坐坐。”徐峰低声说,带着女人往自己屋方向走。

女人一言不发,只是点头,脚步虽慢却坚决。

回到屋中,徐峰把她扶到椅子上,又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她双手接过杯子,手指仍在轻颤,低声说:“谢谢你……我……我叫小梅。”

“我知道。”徐峰坐在她对面,“你来这院子两年了,平常话不多,但谁都看得出来,你是个能吃苦的人。”

小梅咬着嘴唇,眼圈一红,泪水终于从眼角滚落。

“我不是不想离开他……是我……没地方去。”

“你现在有了。”徐峰语气笃定,“老太太那儿你住过,她也不会赶你。我明儿去跟她说,让你再过去歇几天。我来修墙,她看着也安心。”

“我怕他闹……”她声音低得像蚊子。

“他真敢闹,我就不让他有脸再进这院子。”徐峰的语气里多了一丝狠意。

屋外,天色彻底亮了,阳光穿过四合院的灰瓦,洒在青石板上,驱散了夜的残余冷意。

这一天,四合院静得出奇,只有偶尔传来麻雀的啁啾声,还有那棵老槐树枝叶轻晃的窸窣。徐峰站在屋檐下,看着屋内的小梅,她正低头擦着脸上的泪痕,神情慢慢从茫然变为平静。

“徐峰。”她忽然抬头,声音沙哑却真诚,“你这样帮我,会不会让你……为难?”

徐峰看着她,语气里没有一丝犹豫:“这院子不大,但不该让人活得像在泥塘里。你是人,不是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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