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再塑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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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金属化。

王川布满血污的脸上，肌肉扭曲着，竟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极致痛苦。

他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死死抓住了胸前烙印之处，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也像抓住了新生的归墟。

“走！”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出声，不知是对柳七，还是对自己，亦或是对那烙印在心脏以及灵魂深处的归墟之心。

身体在归墟之心与坠仙盒模拟秩序之力的双重作用下，开始不受控制地散发出混乱而危险的空间波动。

远处的巨大圆环，那暗银的流光似乎完成了短暂的“卡顿”，重新恢复了那冰冷、绝对、不容置疑的流动。

一股深邃、无法抗拒的锁定感，遥遥传来。

这片冰冷的宇宙坟场，即将迎来第二次清扫。

但这一次，坟场中，多了一点连那圆环都未曾预料到的“变量”。

一个融合了归墟之心、仙胎混元、坠仙盒异物以及一丝降维之力余烬的，古怪力量。

空间的“褶皱”在眼前疯狂地扭曲、拉伸、撕裂，又强行缝合。

那不是飞行，而是被一股狂暴混乱的力量硬生生塞进宇宙这张“画布”的纹理深处，每一次颠簸都像是要把王川残破的身体和柳七被灰白结晶侵蚀的躯体彻底揉碎。

王川的意识沉在一片滚烫的泥沼里。

坠仙盒与归墟之心烙印的灼在他体内疯狂对抗降维余烬。

坠仙盒每一次吞噬降维能量的余烬，表面的幽暗星光符文就闪烁得更加急促、更加复杂。

而归墟之心通过金属化让，王川每一个细胞都在被重塑、被撕裂、被赋予足以抵抗维度降低的可能。

由此带来的痛苦远超凌迟。

此外，归墟之心还在和外界那无处不在的恐怖锁定感。

两种力量在他体内形成了脆弱的、岌岌可危的平衡，代价是他几乎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剩下本能的抽搐和深入骨髓的剧痛。

“撑住啊，混蛋。” 柳七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只剩气音。

她的半边身体几乎被灰白结晶覆盖，像一尊正在石化的雕塑。

仅存的左眼却燃烧着金红光芒，死死盯着眼前一道由归墟之心引导、坠仙盒扭曲出的、光怪陆离的逃亡通道。

在一大堆纷飞荒古遗金金属碎片当中，这通道脆弱得像肥皂泡，随时可能被宇宙本身的“张力”碾碎，或者被后面那个存在追上。

柳七没有仙胎，没有坠仙盒，她只有一把初生，不灭的火尺。

她将自己残存的、抵抗着石化侵蚀的力量，不要命地灌注进脚下这块最大的、尚能勉强维持结构的归墟之舟残骸——一块曾经是堡垒某处坚固甲板的扭曲金属板。

不是在操控，而是在调用，用意志力与这块金属板中残存的、属于堡垒的微弱灵性共鸣，让它飞得更快一点，更稳一点，哪怕只是快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

降维打击，根本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

柳七只觉那股力量荡漾起来的余波，便足以抹杀一切。

眼下除了逃亡，别无选择。

面对星际大盗般存在，归墟之舟摧枯拉朽，但面对那道无声无息的圆环，就像鸡蛋碰巨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