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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乱局让马家庄陷入尴尬中,这里暂时还属于蒙古人的天下,但依然人心惶惶。
有人私下叫朱爷和尚,这让马老爷非常不高兴。他不许任何人叫他的乘龙快婿小和尚,想给他取个让人容易记住的名字。
问了他老半天还是扭扭捏捏。他说自己没名字,当然他不会说自己的小名叫“八重”。他摸着脑袋想了很久,才红着脸嘀咕:“岳父大人在上,小婿只知道自己姓朱,爹妈说,姓朱也是猪月生,他们都叫我猪猪。”
马老爷不是俗气的土豪,他不穿绫罗绸缎,不戴镶有玉石的纱帽,常把一头灰白的长发编根独辫,盘于头上,清瘦的面容有文人的内涵,有官人的威严,如鹰犀利的眼睛如火如电,凡夫俗子不敢与他眼神交锋的。
马老爷思索片刻道:“这样吧,姓朱也是猪月出生,就叫朱煮吧,今后都用这名字了。”
父母为小和尚取的名字,不别扭,也不俗气,只是,他不愿说出来,他认为,老丈人为他取的名字更好。
今后,要在马家庄混日子,必须让老丈人护着,而受尽苦难的他,把一个伟大的秘密,依然藏在内心深处:“推翻蒙古人的政权,皇帝轮流做,今日来我家。”他的这个秘密,没有人看出来,唯独他师父可元看了出来,师父真是高人中的高人啊!
朱煮明白,师父绝对不是凡身肉胎,师父能洞察出他的内心世界,然后为他设计的路线图一定蜿蜒曲折,历经劫波但终会见日出。师父曾经说过,无论做大事小事,只要好好把握,谨慎处之,完全可以走到顶端。
如今想来,师父说的很对,每到生死关头,他的锦囊总能可化险为夷。
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在马家庄,再也没人敢叫他小和尚了,年长的和辈分高的,都叫他朱煮,辈分低者和下人,都要叫他朱老爷。
这朱老爷不仅懂武功,也略通文墨,娶了马老爷的千金媚儿做老婆后,他的人生得到逆转。如今,朱爷拥有田产还有榨油房以及布庒,也算是大户人家了,他出门坐轿骑马,有家丁护卫。这样的美好日子,他从没想过的,但事实上他已经过上了人上人的幸福生活。
媚儿这朵鲜花开得正艳,一双大脚走路风风火火,家里家外的事,她都管着。
大小事都无需朱煮操心。媚儿在夏天时节,穿了窄裙,把腰身裹得紧紧的,胸脯更显丰满而生动,走路晃着浑圆的屁股,风摆杨柳般风情万种。
闲来时,两口子在后花园品茶论诗文,舞剑谈未来。
在马家庄,人们最怕的不是饥饿,而是战火蔓延,兵患更让人睡不着觉。兵痞不仅破门而入抢劫钱财,还糟蹋女人。这是从战火中逃出来的人说的。
一个安静平和的小镇,突然间在惶惶不安中煎熬岁月,这让人们不得不开始思考出路。
无论有钱没钱的人家,他们悄悄在自家的某个地方开挖山洞,先把粮食藏起来,藏得越深越好,最好分散藏匿。只要有吃有喝,谁坐江山都一样。
人是要吃饭的,朱煮藏粮堪称一绝,他让下人在山上掘洞,名义上修建蓄水灌溉,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实则让亲信存粮于洞中,神不知,鬼不觉。
这个时候,有关于红巾军的传说,民夫们在修复黄河时,出土了一个石头人,它仅有一只眼睛,还有两行字——“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朱煮相信这是神在惩罚蒙古人,但媚儿一点也不相信,她说这就是个借口,我们要做自己的神,也不要轻而易举当人家的哮天虎。
朱主何曾不知道?但他最崇敬的人当数他的岳父,这老头子知识渊博,眼光独到,多次告诫他们,无论外面多么乱,我们不要轻易出手,喂进嘴里的肉才可以吃。
朱爷觉得岳父说得有理,就把他的话当圣旨。
若要家兴,古树必繁茂。
这是马老爷的口头禅。
这棵立于大宅门前的古树,对马家的意义非同一般。刚开始朱爷不以为然,但后来所经历的一件小事,却变成了大事,让朱煮追悔莫及。他只是把坐骑往树上一拴,然后回家歇息,没想到岳父竟然吓得面如土色,差点搧他耳光。
那畜牲拉了很多屎尿,遍地污秽不堪,还散发出难闻恶臭味。
家大业大的马家,视这棵簸箕大的古柿子树为生命,曾经树冠如一把巨伞张开,枝桠横七竖八纵横交织,如今不知什么原因,却没有了繁茂的叶子,仅有一根钵子粗细的树桠,还算枝叶浓郁,结着累累果实,其它树桠如同病恹恹的老妪。
媚儿告诉朱煮,十多年前,这棵柿子树还是绿荫匝地,结的果子要几个大男人才能摘走,其口味甜蜜香脆,吃了还想吃。
说白了如今就是一棵要死不活的病树,古柿子树起源于什么年代无法考证,但它有个美丽的传说。
据传还是三国时期,该树就挂果了,因为口味好而被曹操和他的文武百官所喜欢。
那些人自顾着吃美味的柿子,却忘记了丞相也好这一口,就一袋烟的功夫,就被他们抢食完了。
曹操不好发火,夜半三更时,为发泄心中不满,本想拿剑剁树解恨,没想到一剑剁下,柿子树倏地轰然倒塌。只剩下一根大拇指粗的树条儿,后来这树条儿一年年长大,一活就是上千年。
媚儿说她的祖上与神树为邻已经三百年,它一直荫庇着马家子孙后代,从未有过灾难。
十年前,秋后的某天,树叶突然干卷脱落,仅剩枝桠,来年开春时,还有一枝桠依然茂盛挂果。有人建议把干枯的枝桠砍了,却发现,枝桠只是不发芽不长叶片,一刀下去还是鲜活流汁水的样子。
这就奇怪了,有看风水的道人说,这千岁的古树是有灵气的,它在等人,等一个有缘人,要么让树死,若树死,则家败,树活则家兴,甚至可当王侯将相。
既然是神树,就有诸多规矩,六畜和人的粪便是污秽之物,不能在树下搁置的。而朱煮不知道这些规矩,把马拴在古树上,那马撒尿拉屎,污秽之物沾染了古树的灵气,随即,枝叶繁茂的那根枝桠,也叶枯果落,成了一树残枝。在其它树木叶肥叶绿的环抱中,在风雨摇曳中,古柿子树更显萧瑟悲凉。
马老爷见古树奄奄一息,很是悲痛,他悲痛的不是古树的死活,而是家族的兴衰,等待他们的是喜是悲,却无法预测。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红着脸对朱煮说:“你怎么这样做啊?难道佣人没有跟你说?拴马是打杂的下人干的活儿,你却要自己做事,酿成如此祸端,这损失无法估量,如今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罢,马老爷就悲从心底泛起,声音哽咽了,泪盈满眶,掩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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