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乎意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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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阳的手悬在黑板前，粉笔尖像被钉住般迟迟落不下去。他的眼睛盯着黑板，思绪却如同一团乱麻，在恐惧与迷茫中交织。台下的窃窃私语如同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漫过他的脚踝，让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嘈杂的旋涡之中。

不知怎的，这一切的发生让他好似重回那个天真无邪的时光。曾经作为穿越者，上过大学的他，本以为自己能够以旁观者的目光冷静地看待一切，可此刻，他却全身心地融入到了这个环境里，真切地感受到了难堪与屈辱。

后排男生压低声音的嗤笑，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轻而易举地划破了他的自尊心；前排女生交头接耳时晃动的马尾辫，在他眼中成了刺眼的嘲笑。那些细碎的声音，如同无数根银针，毫无怜悯地扎进他的耳膜，让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韩飞羽解题时粉笔划过黑板的沙沙声，李明自信转身时衣角扬起的弧度，都成了刺痛他神经的利刃。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孤立的小丑，在舞台上表演着一场失败的闹剧。

汗珠在他的后背晕开一片。王耀阳在黑板上的线条越来越扭曲，那些线条，仿佛是他此刻内心混乱的真实写照。他努力回想那些曾经在课堂上所学的数学知识，可大脑却像被一团浓雾笼罩，怎么也找不到清晰的思路。

余光里，班主任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光遮蔽了表情，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当铃声如同一把利剑，撕裂了凝滞的空气，王耀阳几乎是跌下讲台的，膝盖撞在桌角，那钻心的闷痛却不及心底翻涌的难堪。他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所有的自信与尊严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这转校生看着挺拽，原来数学这么差。”

“看他连校服都没有，不会是家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如影随形，王耀阳死死盯着桌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暂时忘却内心的屈辱。

直到下课的老师失望地离去，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他和逐渐西斜的阳光，那暖橙色的光线照在他身上，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阴霾。

“愣着干嘛？”韩飞羽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一束光打破了王耀阳的自我囚禁。

王耀阳慌忙别过脸，却看见对方将练习册轻轻推过来，那动作轻柔而坚定。

“看你数学不是很好，以后我辅导一下你吧。正好我想试试当小老师的感觉。”少年的手指点在例题旁，阳光透过窗户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那璀璨的光芒仿佛能驱散王耀阳心中的黑暗。

“其实你物理课的解题思路超厉害，我还想请教你呢。”

王耀阳喉咙发紧，那些准备好的自嘲话语突然哽在喉头。他盯着练习册封面上晕开的水渍，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响起：“可以吗？”窗外的风卷起一片银杏叶，悄然落在翻开的书页间，像是藏起了所有难堪与不甘，也带来了新的希望。

因为大扫除，班级里其他人已经都去了打扫区域，此刻班里就剩寥寥几人。刚刚又有几人从外归来，看来是去厕所了。

韩飞羽坐在王耀阳身旁，看着他，平静而诚恳地说道：“上午我俩说的事情，我给我妈说了，我妈说没问题，只要同意，你来我家住，想住多久住多久！”

韩飞羽本来想把这事情放到放学说的，只是课堂上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瞬间转变了想法。他知王耀阳内心的自尊，也明白他此刻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重新站起来的机会，而他相信，自己这个提议或许能成为那把助力王耀阳的钥匙。

王耀阳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开始回忆上午的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