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你说的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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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瑄必是精通《孙子》《吴子》者，用兵虚虚实实。且勇猛胆大，敢以两万击我六万。这样的名将比皇甫惟明还要难对付，据说他只有十七岁，大唐皇帝将他放在陇右，明显是想让他行霍去病故事。”</p>

论悉诺逻越听越心惊。</p>

李瑄智勇双全，今后必然是他们吐蕃的心腹大患。</p>

可经此一战，元气大伤。</p>

他们必须要从内部各千户所调集兵马，镇守在唐、吐蕃边境，否则九曲的粮、牲畜有被大唐夺走的风险。</p>

而且吐谷浑有多次叛变的前科，这次吐谷浑也损失超过三万兵马，对吐蕃不满是一定的。</p>

虽然吐蕃与吐谷浑小王联姻。但真要说联姻，吐蕃赞普还是李隆基“妹夫”呢！</p>

“撤军，撤回赤岭，在各要塞防守。”</p>

论悉诺逻下达军令。</p>

李瑄大胜，他们待在此地没有意义了。</p>

说不定李瑄现在正向河陇一带回军，再不离开他们就有风险。</p>

他相信大论到来，同样如此命令。论悉诺逻会向没庐穷桑倭儿芒解释清楚。</p>

李瑄主势，他们必要在九曲、青海一带调集更多兵马。</p>

这次诱敌深入，已经证明了李瑄的野心。连王倕、皇甫惟明等边帅都知道主动出击，更何况是李瑄这种年轻气盛的主帅。</p>

吐蕃撤军，王难得、荔非守瑜等将颇为遗憾。</p>

河西援军已到，他们希望吐蕃死攻营垒，获取军功。</p>

但吐蕃的论悉诺逻是一个理智的将领。</p>

王难得派遣一队骑兵，眼睁睁地看着吐蕃大军撤回赤岭，并退出山口。</p>

唯有石堡城高悬！</p>

王难得认为河西军没有过河，所以他们不具备追击的能力。而且李瑄也未给他们追击的命令！</p>

……</p>

时间回到五日前，李瑄刚打赢漓水之战两天后。</p>

“将军，结合诸将士和典军之语，战报已经拟订！”</p>

刘单将战报交给李瑄。</p>

此战报名为《漓水大破吐蕃贺表》。</p>

李瑄接过贺表，洋洋洒洒有三千余字。</p>

不愧是状元，书法优美，文采斐然，战况描写得如身临其境。</p>

开篇就用大量的篇幅对吐蕃口中笔伐，认为一切的错都是吐蕃，大唐是正义之师。</p>

其他包括地域、河流、景色、天气，都有细致入微的描写。</p>

也描绘到敌众我寡，将士不眠不休地坚强鏖战。</p>

更有写到李瑄的勇武表现，阵中连斩敌军大将，万夫莫当。通过俘虏，将这些吐蕃大将的名字、地位，都写得清清楚楚，以凸出李瑄的勇猛。</p>

不知情的人若看到，以为刘单在拍李瑄马屁，夸张描写。毕竟李瑄在贺表中的勇武非人类一样，更有“斩敌千人”来修辞。</p>

但刘单、高适、岑参、杨绾等佐吏并没有觉得夸张，他们乘小舟到漓水对岸，看到李瑄的勇武表现，他们感叹自己以前还是见识太少了，《史记》中的项羽也没有如此！</p>

在贺表的最后，刘单将这两天统计的收获列明，并向圣人汇报唐军的伤亡。</p>

此战唐军轻骑、精骑、重骑阵亡两千余，伤一千余。</p>

步兵阵亡三千五百余人，伤两千五百人。</p>

李瑄的亲卫共有四十五人阵亡，三十人受伤，其中有几人以后也再无法参战。</p>

虽然和胜利比较起来，伤亡比例很小。</p>

但李瑄很是难受。</p>

这是他发动的战争，士兵的死亡和他有直接的关系。</p>

以后，李瑄为自己的理想，还会频频发动战争，更多的将士埋骨他乡。</p>

他只希望最终能完成心中的计划，让士兵们不白死。</p>

“刘判官，这份贺表还需要再更改一下。”</p>

李瑄将贺表仔细读完后，向刘单说道。</p>

“李帅觉得有错误和不适的地方，属下这就更改！”</p>

刘单紧张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为节度使拟订呈给圣人的战报，就像是科举时一样重视。</p>

“非刘判官贺表有误，相反我觉得贺表写得很漂亮。但我希望你能在开头能写一下对圣人的赞誉，多绘一些笔墨。”</p>

李瑄向刘单吩咐道。</p>

既然是报功要赏赐，不仅要让李隆基在心中开心，也要让他在精神上愉悦。</p>

李隆基一开心，才会有大量的赏赐，送入军中。</p>

“属下在文中有提到一些。”</p>

刘单以为李瑄没看到夸赞圣人英明的几句话。</p>

“那还远远不够，我觉得应该引经据典，夸赞圣人的武功，并极力赞叹圣人慧眼识英才。最少用十分之一的篇幅，来夸赞圣人。”李瑄明白李隆基喜欢什么。</p>

“属下明白！”</p>

刘单以为李帅这样的大丈夫不拘泥于此，没想到李帅心中这么细腻。</p>

工于权术的大臣才会这么做。</p>

但身为李瑄一手提拔的判官，刘单对李瑄唯命是从。</p>

他又用一天的时间，修改重写。</p>

李瑄看到新的《漓水大破吐蕃贺表》满意地点了点头，令驿兵七百里加急送至长安。</p>

这一次李瑄一定比监军先到。</p>

因为监军张道斌在绥和守捉，只有两个小宦官跟随李瑄。</p>

等他们拿着节度使府整理的战报见张道斌，才能再密奏李隆基。</p>

至于麾下将领的奏功书，等李瑄回湟水的时候再发。</p>

毕竟绥和守捉城还有一场战斗。</p>

除了奏高秀岩为陇右都知兵马使，此次一些将领李瑄也要为他们奏更高的品级。</p>

如南霁云除了战功外，还射死一名吐蕃千户长。辛云京擒拿一名千户长。</p>

其他安思顺、钳耳大福、车神塞等也很关键。这些都要晋升职事官。</p>

战后几天，李瑄主要以安抚士兵、百姓，为战死士兵下葬为主。</p>

他已经通过传令兵得知河湟一带的消息，两边人马只是轻撞一次，现在还是对峙状态。</p>

当论悉诺匝战败的消息传过来，吐蕃退兵是必然的，李瑄没必要那么着急回去。</p>

又过三日，李瑄果然收到传令兵的讯息，吐蕃撤军！</p>

李瑄率领亲卫出塞巡视安乡郡边境。</p>

一路上，李瑄看到吐蕃、吐谷浑士兵的尸体，有的是冻饿而死。</p>

等局势稳住，这些尸体要收敛起来。</p>

他看到壮丽山河，这里其实并非吐蕃进入唐境的好路线。</p>

奈何上了李瑄的当，不得不翻山越岭。</p>

安乡郡边界，就是吐谷浑的地盘，这也是李瑄以后的谋划之地。</p>

李瑄又来到边境诸戍堡，观看烽火台，勉励边塞戍兵。</p>

正常情况下，全靠他们预警。</p>

李瑄巡塞三日，天空突然飘雪，李瑄不得不返回安乡城。</p>

陇右群牧副使张文俨和柳锡来见李瑄，在唐军与吐蕃角逐的时候，他们也很惊慌，毕竟离战场不是很远。</p>

“李帅，我们已经与西域诸族栗特联系好，我们出了更高的价格，他们愿意将西域良品种马运送至大唐。”</p>

张文俨向李瑄汇报道。</p>

“嗯！来者不拒，他们不论有多少种马，我们都高价收购！如果牧监的库存绢、钱金银不够，我会从陇右为你们筹备。”</p>

李瑄回答道。</p>

只要建立联系，吸引住那些唯利是图的西域商人，那群栗特人有的是办法将良马运送到陇右。</p>

千金买马骨！</p>

更多的昭武九姓栗特人在看到大唐牧监的诚意后，也会纷纷赶往大唐。</p>

张文俨向李瑄汇报一些牧监情况后，又向李瑄说一件题外事：“李帅，有一个栗特商队求见属下，他们从西域向大唐运送五十余匹良马，路过河西的时候，被河西豪强夺走。他们求属下帮助他们夺回良马，但属下无能为力。属下担心这件事情会影响我牧监收购良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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