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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铺氛围还挺好，墙上抬着很多以前四九城的黑白老照片，进门时候的迎客厅墙上，镶着一辆黄包车。一看就知道是人均一百五往上的地。</p>
“顾哥，你看我变化是不是很大？”窦科说，“虽说真的不比得顾哥。”</p>
“你五官和高中其实没什么变化。”顾陆回答。</p>
外号是蝌蚪，果真是没叫错的外号，皮肤越来越黑。一方面是天生的肤色，另一方面是长期在户外跑。</p>
“变黑了，变黑了。”窦科叹气，“这鸟工作没办法啊。”</p>
上菜了，窦科呼呼往锅里倒茶。</p>
席间窦科分享自己的工作，他称之为“瞎混”，遇到不少奇葩客户，还有提及的奇葩要求。</p>
顾陆也专心听着，像之前的网约车师傅一样。有一类人非常喜欢把自己生活中不顺畅的事表达出来，且倾述了也不会好受。</p>
同一件事说十遍，还是气呼呼的。</p>
那为什么要讲给别人听呢？是想让别人认同“我生活多不容易”。</p>
龙门阵摆到铜锅里的汤水变浑浊，两人吃得也差不多了。顾陆看是时候了，把时光胶囊返还给窦科，同时也开机拍摄。</p>
“这真是麻烦顾哥你跑一趟了。”窦科笑着说，顺手就拆掉信封，三个提问出现在镜头前。</p>
［一、是不是距离复旦大学更近了？</p>
二、谈个刺激热烈青春活力的校园恋爱了吗？</p>
三、加入礼仪模特社了吗？］</p>
“哈哈哈，读书时期真逗。”窦科的说笑声有点刺耳，因为顾陆听出了嘲笑的意味。</p>
咕噜大王也没听错，就是嘲笑，因为三个问题，窦科一个都没成功。</p>
“奥数竞赛也没走通，就考了个普通大学，大学也普普通通的摸鱼度过，环工专业真他妈是天坑，然后现在跟着我爸瞎混。”说着窦科点燃香烟。</p>
抽的利群，并且伴随着烟点燃，窦科还把写着三问的便签纸揉成一团，特别用力，似乎是怨恨着什么。</p>
“抽不。”窦科递烟，后者不抽烟拒绝了。</p>
“看来今年我只能利己了。”窦科说，“这烟自己抽只能利己，散出去才叫利群。”</p>
“言之有理。对了，我记得叔叔好像是做家电维修的吧？”顾陆记忆里有这个回忆，教室空调坏了，就是窦科让窦父免费维修的。</p>
“对啊，家电维修没一点前途的。是出去相亲都不敢说自己职业的地步。”窦科说，“再加上维修过程中经常遇到瘟神，我上一天耍一天。”</p>
有点夸张了，就顾陆来看，有一门手艺吃饭是挺好的。况且修理工挣得还可以，相亲市场应该不差。</p>
不明白窦科对修理工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敌意。无论如何，顾陆先把摄影器材关闭了，感觉接下来的对话内容肯定不适合放出来。</p>
“今天还叫我去搞什么给空调加氟，爬外墙危险得很，我没有去。”窦科说，“我喊他借给我十万块，我自己去搞个小生意，他因为不同意。修理工又危险又累，难道做一辈子？完全不为以后打算……”</p>
好的，顾陆明白了，老同学对修理工的抵触是来自父亲。</p>
顾陆在旁边听着，充当情绪垃圾桶。手上也没闲着，窦科把杯中的茶水喝完了，就给续上，喝完就给续，动作可以比肩海底捞店员。</p>
“借钱，又不是直接给。”</p>
“家里就我一个娃儿，我搞不懂为什么不答应。”</p>
“他外甥来借钱，五万块，二话没说就给了。外甥还比亲生的亲些？”</p>
……</p>
说了几分钟，窦科突然抓住顾陆的手，还以为下一秒要借钱。</p>
没曾想是窦科说的是，“顾哥别倒了，你这都给我倒了八杯茶水了，我肚子都喝涨了。”</p>
“是吗？主要是我不会安慰人，就只能倒点茶水。”顾陆说。</p>
窦科起身去个厕所。</p>
顾陆看着对方匆匆而去的背影，待对方回来坐下。</p>
吃得差不多了，窦科也准备付款了。</p>
“蝌蚪，你是有些瞧不上叔叔的工作吗？”顾陆的疑问好像是漫不经心，但却让窦科一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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