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简爱，碰撞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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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我刚还以为你要把钥匙给我呢，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李恒自我打趣。</p>

周诗禾巧笑一下，拄着伞，率先进了巷子。</p>

她问：「你和穗穗约好了没？明年什么时候出来？」</p>

李恒回答：「约好了，初八我去接她，坐飞机来沪市，晚上可以到家。」</p>

听到这个极其流畅的「家」，周诗禾面色古怪地瞧他一眼，没做声。</p>

他问：「初10老付结婚，你明年什么时候过来学校？」</p>

周诗禾应声，「初九上午。」</p>

「行，到时候我和麦穗等你一起吃中饭。」李恒热情道。</p>

「好。</p>

进26号小楼，关门，上到二楼。</p>

周诗禾打招呼：「老师。”</p>

余淑恒微笑点头，示意她坐旁边，亲自给她倒了一杯红酒：「干喝，你习不习惯？」</p>

周诗禾笑笑，落座说：「我试一试。」</p>

见她打量自己的白色衣服，余淑恒问：「怎么样？白色好看，还是黑色？」</p>

周诗禾说：「老师身材高挑，天生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p>

李恒赞同这话，像人美到她们这个程度，就算披一块桌布，都别有一番风情。</p>

见某人眼光偷偷在自己心口位置掠过，余淑恒斜他眼，说：「过年我打算叫润文去京城，你觉得怎么样？」</p>

周诗禾还是第一次听说「润文」这名字，自动没接话。</p>

李恒惊愣，两女如今见面就各种不对付，还一起过年？他道：「挺好的，就怕王老师不会去。」</p>

余淑恒说：「明天我问问她。”</p>

10点过，外边连着传来好几响鞭炮声，应该是哪个熊孩子在耍炮完了，大半夜的声音格外清晰。</p>

三人聊了小会天，还喝了小半杯酒，后面一直在安静看书，直到12点左右才散开，回房休息。</p>

李恒注意到，余老师和周诗禾很有默契地各自占用一间次卧，谁也没喊谁，</p>

没说「一起睡」的便宜话。</p>

难道这就是同类相斥？</p>

问题是，假若今晚换其中一个是麦穗的话，保准两女都会喊。</p>

难怪哉！难怪哉！在京城，这周姑娘宁愿跟自己同睡一屋，也没说要去余老师房里。</p>

一夜过去。</p>

次日，余淑恒一大早就打电话去邵市。</p>

等一会，电话接通就问：「润文，你什么时候放寒假？」</p>

王润文回答：「还要几天，怎么？你要过来邵市看我？」</p>

余淑恒说：「没时间陪你，我得陪他。」</p>

此话一出，电话瞬间被挂断。</p>

余淑恒笑一笑，放回听筒，抬起右手腕看表计时。</p>

1分钟。</p>

2分钟。</p>

3分钟。</p>

5分钟过去，余淑恒心说差不多了。</p>

果然，几秒后，座机电话再次响起。</p>

余淑恒盯着电话，直到最后一声铃响才接起，笑说：「今年我们在京城过年，你来不来？」</p>

王润文问：「你们俩？」</p>

余淑恒说：「还有一个。」</p>

王润文拒绝：「不来。」</p>

余淑恒说：「那个女生长相气质能全方位媲美宋妤，还会钢琴，家世也挺好，楚楚动人的柔弱样子挺招男人心疼。你来不来？」</p>

听闻，王润文呵呵冷笑一声：「呵！你是傻子吗？他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还敢往他身边塞这样的女人？」</p>

余淑恒面不改色：「人家钢琴弹奏的好。’</p>

王润文说：「就一伴奏，陈思雅不行？」</p>

余淑恒客观讲：「思雅水平差得有点多。」</p>

王润文问：「你找的，还是他自己找的？」</p>

余淑恒说：「他问过我，我推荐的。不过....’</p>

王润文问：「不过什么？」</p>

余淑恒说：「他们认识，最近经常一起吃饭，对了，在京城，两人还同睡一屋。」</p>

王润文双手抱胸，满满嘲讽：「呵呵！」</p>

余淑恒彷佛没听到那声刺耳的「呵呵」，清雅一笑：「最后问一遍，你来不来？」</p>

王润文再次拒绝：「不来！」</p>

余淑恒拿过日历说：「后天第二次彩排，随后我们去东北滑雪，我给你买机票？」</p>

王润文问：「为什么要去东北？」</p>

余淑恒说：「我是滑雪高手，你就忘记了？」</p>

王润文愣神，过一会，冷冷地吐字：「下贱！」</p>

余淑恒叹口气：「润文，你这是第三次骂我了，过去8年你没朝我骂过一次脏话，今年已经是第三次。」</p>

王润文没给予任何回应，直接掐断电话。</p>

这一回，余淑恒没再等，把听筒放下后，目光瞟向对面楼的客厅，瞟向正在凑一块聊天的李恒和周诗禾。</p>

许久，她伸个懒腰，来到阁楼上。</p>

李恒一直在留意这边的动态，见状喊：「老师，准备好了？」</p>

余淑恒点头。</p>

不到2分钟，三人齐聚巷子中央，往外走去。</p>

1988年1月31号，三人在央视演播大厅进行了第二次彩排。</p>

弹奏的效果比第一次更好，李恒很是高兴，</p>

去洗漱间洗手的时候，他又见到了黄昭仪。两人在一过道拐角迎面相撞，旁边除了两个工作人员路过外，几乎没什么人。</p>

头一回，如此近距离，她差点被撞倒！</p>

李恒下意识想要伸手扶她，但见她只是被撞到墙壁上后，双手又停在了半空中。</p>

他关心问：「你没事吧？」</p>

黄昭仪右手本能地揉着后脑勺，摇头。</p>

互相瞅会，稍后她低下了头。</p>

李恒收回手，君子般侧让到一边。</p>

黄昭仪迈开步子，走两步，她停脚，问：「柳月是不是一直在缠着你？」</p>

不愧是唱京剧的，声音如夜莺，特别好听。</p>

李恒回答：「还好。”</p>

听闻，黄昭仪暗自松口气，红唇蠕动：「她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要是有什么出格的言论，我在这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计较。」</p>

李恒嗯一声，「好。”</p>

抛开某些事情不谈，人家这态度够好的了，他没理由甩脸子。</p>

黄昭仪回望他一眼，鼓起勇气说：「今天你的演奏很动听，比上次效果还好些，加油！」</p>

「谢谢。」李恒道声谢谢。</p>

一声谢，黄昭仪没再停留，直接走了。走的时候，左手还缓缓揉着后脑勺，</p>

估计撞墙壁不轻。</p>

目送她的背影离去，李恒继续往洗漱间而去。</p>

殊不知刚过拐角，之前还仪态万千的黄昭仪气泄地依靠在墙壁上，整个人吁了好大一口气，宽大的戏服下，双腿夹得紧紧的，一点都不争气。</p>

他身上的洗衣粉清新味道还挺好闻的，小半天后，她如是想。</p>

「哈！小李兄弟，又见到了，今晚有空没，一起喝个小酒？」在卫生间洗手的时候，遇着了冯巩。</p>

冯巩笑哈哈盛情邀请。</p>

李恒一脸难为情地摊手，「冯哥，你早点喊我啊，今天晚上有饭局了，要不下次？下次我请你。」</p>

「没事，行行，那就下次。」冯巩不疑有它，两人有说有笑回到演播大厅。</p>

李恒本想回到余老师和周诗禾身边。但被冯巩、朱时茂和老赵等人缠着，一时脱不开身，只得临时换座儿。</p>

轮到黄昭仪上场时，刚还叽叽喳喳的几个大男人，瞬间不说话了，闭嘴了，</p>

扬起头看台上黄昭仪表演。</p>

李恒环顾一圈，发现此时演播大厅落针可闻，好多老一辈都在翘首以待，很显然这年头的京剧不像后世那么式微，还是有着厚实观众基础的。</p>

冯巩说：「这才是我理想中的大青衣，大青衣就该这模样。」</p>

旁边的朱时茂接话：「可不是。」</p>

搭档一直在悄悄观察黄昭仪的状态，这回比上次好多了，但还是有那么两秒走神。</p>

搭档顺着刚才她的视线往一角落看过去，乌央乌央一片全是男人头，个个仰首仰面，张着口，像极了张恒地动仪下边的八只蛤。</p>

一曲《霸王别姬》完毕，回到后台，搭档指出：「昭仪，你今天还是没平常练习时用心。」</p>

黄昭仪对此心知肚明，一边卸妆一边回答：「我知道，下次我注意。」</p>

搭档看着她侧脸，好想问一问：现场是不是有让你紧张的人？</p>

可这话临到嘴边又硬生生吞了回去。</p>

搭档是知晓黄家的，出生这样的家庭，又在舞台上表演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因为其他人紧张呢？</p>

除非....</p>

除非是遇到了意中人，而且还是那种特别在意喜爱的，还是那种小心翼翼爱而不得的。要不然好好的，犯不着如此失态啊？</p>

但是，有什么样的男人值得昭仪如此上心？</p>

还偷偷摸摸？</p>

卸完妆，黄昭仪感觉双腿间有些不自在，对搭档讲：「你帮我跟邓导演说一声，我有点事先走一步。」</p>

搭档应声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