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剑约前夕,他接不住那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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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功,归他。”
“名,也归他。”
“此等手段,老夫行走天下五十载,尚是头一回见。”
道一听至此处,已是神色动容。
他自小追随秦老,见识无数风云人物,唯师尊从未轻易称赞他人。
今日却破例评价一位年轻帝王——且连连称妙。
秦玉京将茶盏放下,低头叹息:
“更让我意外的是——他本可以不必比剑的。”
“如今失州之责,已由淮北王一人承担,他只需随意搪塞,便可全身而退。”
“可他偏不。”
“他重提旧约,执意亲自赴战。”
“此举之下,若胜,自然声名再耀。”
“可若败——此番失地之责,便是他一个人的。”
“而那把‘甲子魁首’的金印,也将化作压死他的千钧巨石。”
“他知风险,却仍前行。”
秦玉京的眼神此刻竟带上一丝近乎狂热的欣赏,声音低沉如雷:
“这胆。”
“这魄。”
“这心术。”
“老夫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
“但这一次——”
“他萧宁,让我心服。”
说完,他长身而起,负手而立,望向远方宫城高墙。
那目光里,终于不再是冷眼看戏的孤傲老者,而是,真正找到了一个能“对手”的剑客。
道一站起身,迟疑问道:“那师尊……当真要与他一战?”
秦玉京轻轻点头。
“战。”
“且——全力一战。”
他目光炽烈,语气坚定如磐:
“只有用尽全力,才配回应他这一份……胆识。”
“老夫这一剑,三十年磨不出鞘。”
“若是连这等人也不能让我出剑。”
“那神川之上,便再无人值得一战了。”
道一低头应是,眼中亦有敬佩。
就在这时,屋外春雨滴落,竹影斜晃,一抹红叶自庭前落下,轻点剑鞘。
仿佛是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天子之战,敲响了初春的鼓点。
而院内的那位剑圣,却缓缓闭上了眼。
“来吧。”
“让我看看——这‘甲子魁首’。”
“究竟能不能接下我三十年之剑。”
……
夜雨未歇,云遮月,洛陵春寒料峭。
皇宫之巅,香火未熄,赤金色的琉璃殿顶,在灯火与雨光中,泛出一层晦暗光辉。风卷过石阶廊柱,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凉意。
而在宫城外,醉梦轩第八层,正有七道人影围坐酒案。
香山七子重聚一堂,静默中皆藏锋芒。
“他终于决定亲自应战了。”许瑞山端起酒杯,语气低沉。
元无忌默然片刻,缓缓开口:“其实,从他拒绝让旁人代剑的那一刻,我便已知……这局,他不会交给任何人。”
长孙川眉心微蹙,抬眸看着窗外天色,低声喃喃:“可这并非儿戏,若他输了……不只是名声,还是国运。”
“你以为他不知道?”王案游苦笑一声,饮尽杯中酒,“可偏偏,他还是要亲自比。”
沉默一阵。
空气中只余酒香与冷风。
几个曾一度并肩于书院、走过风雪之地的旧友,此刻却都如临渊履薄。
“若换做是我,”许瑞山抬眸,目光坚定,“我也会去。”
“他是皇帝。”元无忌神情肃穆,“但更是萧宁。”
“从我们明白他并非纨绔那一刻起,就该知道,这世间,没人能替他去打那场仗。”
……
与此同时。
相府深宅,灯火沉静。
郭仪披着素锦长袍,立于书案前,长眉紧锁,手指缓缓摩挲着案上那封“比剑诏令”的副本。
许居正与霍纲站在他左右。
“三日后……这孩子,还真敢啊。”郭仪轻叹。
“我早就知道他会出面。”霍纲沉声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你以为他不知此战凶险?不知这一剑若落,胜则风云再起,败则百年功亏?”
许居正坐下,语气中透着复杂,“可他终究是陛下。与其被人议论一州之地之失,不如一战正名。”
“他是太清楚人心了。”郭仪幽幽叹息。
“三十年前,有王之山为天子挡剑。”
“而三十年后,便该由这位新帝——自己挡下了。”
沉默再次弥漫。
“若他输了呢?”霍纲忽然问。
许居正摇头,“那就一起承认吧。”
“承认我大尧……终究不敌一人三剑。”
“毕竟,陛下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
养心殿,夜色如墨,灯盏微明。
殿内一角,炉火温润,香烟袅袅,映出两道身影。
一男,着明黄龙袍,负手立于窗前。
一女,身着月白宫裙,静坐琴畔,眼中满是柔光。
卫清挽。
她端庄中藏着坚韧,美丽中凝着英气。
“挽儿……”萧宁忽然开口,语气柔和中带着一丝试探。
卫清挽未答,只是执箸为他夹了一块温热的鱼肉,温声道:
“夫君吃点吧,这两日你都没怎么用膳了。”
“你是不是在担心我?”萧宁轻笑,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眉眼之间。
“我当然担心。”卫清挽终于抬头,直视着他。
“可你若不去比——我更担心。”
萧宁一怔,眼中掠过一抹柔光。
“夫君,你是皇帝,更是你自己。”她语气坚定,“别人可以逃避,但你不能。”
“你若不去——秦玉京会以为你惧。”
“百姓会以为你不如淮北王。”
“天下人……也会以为,大尧无人可战。”
她目光温润,却句句如剑。
“所以你去吧。”她声音低柔,“我不拦你。”
“我只求你,记得回来。”
沉默中,萧宁缓缓握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这个愿意陪他坐看朝局风雨、不离不弃的女人,低声道:“我一定,会回来。”
外头风起,檐角风铃轻响,如战前的低语。
天光未亮,洛陵的城墙已染上一层肃然冷意。
而这座城里的人,都知道——三日之后。
比剑重启。
大尧再一次,将天子之身,押上了赌台。
众人皆知,那柄剑,是秦玉京的。
可谁又知,那颗心——是天下的。也是萧宁的。
暮色苍茫,黄昏染尽瓦檐。
一阵晚风吹过,王府屋脊上的风铃悄然作响,叮铃之声似有若无,在这沉寂的院落中勾勒出一种古老而深幽的气息。
府中重帘垂地,檐下挂灯初燃。
比起往日的热闹张扬,今日的康王府显得格外安静,仿佛在无声地酝酿着什么。
庭院中,石径弯转,落叶随风。
一袭玄衣的康王萧康快步而入,目光凝重,衣袍尚带着外头尘气。
他未让随侍通传,径直穿过游廊,走入后堂。
室内香烟缭绕,一炉沉香微熏,丝丝缕缕,氤氲于檀木案几与青纱帘幔之间。
墨染端坐案前,素手理卷,神色淡然,像极了一个养在深宫中的静婢。
可她眉眼之间那抹沉稳与幽冷,却让她无论何时都像是在盘算一场局。
康王躬身行礼,语气低沉而克制:
“主子,诸事已定。三日之后,便是比剑之日。”
墨染未抬头,拈起一枚朱砂笔,在面前的竹简上轻轻一点,才淡淡出声:
“都安排好了?”
“是。”康王点头,眼底藏着丝丝兴奋。
“朝中舆论已成,比剑一事风起云涌,坊间传言满天。卫清挽、许居正、郭仪等人虽有所劝阻,但圣上去意已决,必将亲自出战。”
“很好。”
墨染终于放下手中书卷,抬眸看他,眸中深意如潭:“这一步,是他自己走出来的。”
康王微顿,眼神中掠过一抹敬畏与惧意:“陛下……终究不是寻常之人。”
“非也。”墨染淡然一笑,轻轻抚案,“正因他不是寻常之人,这场戏才精彩。”
她缓步起身,脚步轻盈地踏上垂花阶,望向院中日落的方向,语气轻柔,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冷峻:
“你可曾见过哪位皇帝,在掌控全局之后,还要亲自执剑登台?”
康王迟疑了一下,摇头。
“那你该明白……”她语气一顿,“他,是要以此剑,再封众口,以剑势一锤定音。”
“可若他赢不了呢?”
康王心头一震,抬眼看向她:“主子是说……”
“天底下没有永远的胜局。”墨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康王身上,幽幽道。
“只要是人,就都是凡夫俗子,凡夫俗子,就都会有情绪,有弱点。”
“而这弱点,正是我们翻盘之机。”
康王低头沉思,许久,他压低嗓音问道:“主子可已有布置?”
墨染唇角微扬,回到案前,拂开一封密信,轻声道:
“哪有什么需要布置的,只需要静待比剑,即可。秦玉京乃是天下第一高手!”
“我赌的,就是萧宁接不住三剑,继而声名狼藉,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
她未将话说完,却已意蕴尽显。
康王一怔,随即叹道:“主子之谋,实乃深远。”
“世人皆在看陛下如何出剑。”
“却不知,这世间最锋利的一剑——未必出自手中。”
“而是……出自心。”
她转身,看着康王的双眼,眼神一寸寸逼近:“你现在明白,为何我们要等到这个时机了吗?”
康王用力点头,深吸一口气:“是。比剑一出,不管陛下胜败,这世上的风向,便不由他独定。”
“我等要做的,便是在那风起之时,按住他未察觉的破口。”
“很好。”墨染缓缓坐回案边,轻轻拂去几片飘入的花瓣。
屋外,风拂竹影,夜色渐深。
墨染随手执起一杯温酒,递给跪伏在前的康王,唇角含笑道:
“去吧,把人心都看好。三日之后,是场大戏。别让主角……孤身一人。”
康王接过,恭恭敬敬捧于掌心,仰头饮尽,低声道:
“是。”
……
夜沉如水,庭院寂然。
堂内烛影摇曳,两人影子斜斜映在墙上,一坐一跪,一主一仆,姿态清晰分明,似永不倒转的权势图。
而这静谧无声之下,风已转,局已成。
——比剑之前的夜,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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