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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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拎着一颗人头!
那是……
那是——
“淮北王!!!”
“不……不会吧……”
“是……是淮北王的人头?!!”
“那是……那是……皇上?!!!”
人群炸了!
彻底炸了!!
……
蒙尚元喉头一哽,猛地握紧拳头:
“陛下……陛下来了!”
荀直的短戈“哐当”一声掉落,他满眼热泪: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陛下不会弃我们!!”
……
“住手!!”
萧宁一声断喝,声音响彻半座城池!
“逆臣淮北王,谋反篡位,欺君弑国,业已伏诛!”
“今,朕携其首而归,以正国纲!”
他高高举起那颗淋漓血头,声音沉厉如钟!
“淮北余军听令——”
“即刻放下兵刃!”
“首恶既诛,不知情者——免死!”
这一刻。
那枚人头上血水尚滴,淮北王的脸,还保留着最后的惊恐。
所有还在攻城的士卒、所有守门的士兵、所有惊慌的百姓——
全都呆住了!
“真是……淮北王?!”
“他死了?”
“淮北王死了!!”
“不……不会吧?”
“不是他要攻下洛陵?!”
“他……居然,死了?!!”
……
“你胡说!!!”
淮北军中,有将领大喝出声。
“这不可能!我家王爷怎会……”
可他话音未落!
萧宁直接将人头往地上一丢!
“咚!!”
滚落的瞬间,那熟悉的王袍、熟悉的脸——
让所有人,都再无怀疑!
“真是……真的!”
“淮北王,死了!!!”
士兵们炸开了!
无数将士手中的兵刃,“铛铛铛”接连落地!
……
“我们还打什么!”
“主帅都死了,还打个屁啊!!”
“快……快扔武器!”
“放下武器!!不要乱动!求活命!!”
短短瞬息。
淮北王大军——军心溃散!
从最前排的冲锋士兵,到后方指挥的副将,一个个如被捶碎的瓷器般崩裂!
整条街上,连退三里!
武器落满地,人群四散。
……
蒙尚元忍不住跪倒,大哭出声!
“陛下啊!!”
“你若再晚半炷香,我们都——都没了啊!!!”
荀直一拳锤地,嘶声吼道:
“你总算回来了,吾皇万岁——万万岁!!!”
百姓群中,更是哭声一片!
有人跪拜叩首!
有人嚎啕痛哭!
也有人瘫倒在地,不停喃喃:
“皇上来了……皇上来了……”
“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
……
萧宁高坐马上。
他目光冷冽,俯瞰那满地投降的士兵、那哭泣的百姓、那重伤的战将。
他声音平静,却震入每个人的骨子里:
“此乱,至此为止。”
“朕——亲掌洛陵。”
“谁再妄动。”
“死。”
……
这一刻,洛陵城中——
再无一人胆敢抗命。
所有人,齐齐跪倒!
万民叩首!
“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
这一刻。
乱局初定。
帝王之威,镇服全军!
……
远处,火光中。
一颗血头静静躺着。
它曾想夺国,却死于一剑之下。
而那一剑。
才是真正的皇权所在!
洛陵夜深。
繁灯犹亮,城中虽乱,北市却静。
不像战乱之城,更似节日将至。
汝南王府。
香炉中,最后一炷香“啪”地一声裂开,火星溅起,灰烬悄然散落。
案几一侧,墨染轻轻捻灭那点余火,转身低声道:
“王爷,这下咱们该动身了吧。”
温泉池旁,汝南王仍坐于石阶之上。
白雾氤氲,映得他面庞模糊,却掩不住眼中淡淡的笑意。
他不紧不慢地伸出手。
墨染会意,剥下一颗葡萄,送入他口中。
汝南王嚼了嚼,微眯起眼。
“你可知,咱们此刻……在洛陵什么位置?”
墨染一怔。
随即恭声答道:
“靠近北市。”
汝南王点了点头,笑容更深了些。
“那就对了。”
他轻轻靠在池壁之上,语气平淡,却字字入骨:
“北市,通三街,连六坊,正好卡住洛陵南北中三线枢纽。”
“若有人要掌控整座洛陵,北市就是要冲之地。”
墨染轻轻蹙眉。
“可……如今北市毫无动静。”
“我们这里,一声杀喊都听不到。”
汝南王挑眉一笑,淡淡吐出两个字:
“正因如此——”
“不能动。”
他话音一落,指尖轻轻在水面一划,波纹层层荡开。
“若淮北王已经破城,百姓必哭,兵声必动,火起三坊七巷。”
“可现在……毫无异象。”
“说明什么?”
他轻笑一声。
“说明,他还没进城。”
墨染顿悟,微微抬首:
“若未入城,则未屠百姓。”
“王爷若此刻出兵,便只是锦上添花,不足为记。”
“可若……等他动手。”
汝南王缓缓点头,眼中寒光闪过。
“人们能记住的,不是你张开双手的温度。”
“而是,你在他们眼睁睁看着家人流血时,伸出来的那一只手。”
“救命之恩,须在绝境之时。”
“而不是安慰之中。”
说罢。
他再次张嘴。
墨染继续喂下一颗葡萄,眼神中多出一抹异样的欣赏。
她懂了。
王爷,不只是想赢。
他要赢得漂亮。
……
门外忽地脚步声急促,一道身影半跪而入:
“启禀王爷,北门方向有烟起。”
“探子回报,似有交锋。”
“但声音不多,看起来不像是大规模冲突。”
汝南王挑了挑眉。
“继续查。”
“把人送到最近的坊巷听声,别只盯着门口。”
“我等的不是烟。”
“是哭。”
“是血。”
“是乱世。”
那名亲卫顿首称是,飞快退去。
墨染轻声笑道:
“王爷之谋,实在深远。”
汝南王却轻轻摆手,闭目靠在石阶上。
“深不深远不重要。”
“重要的是,等会轮到我出手时。”
“我……要以英雄之姿。”
“站在这座城最高的地方。”
“让所有人都记住,是我,救了他们。”
墨染低头一笑:
“那王爷的袍服与战甲,是否需提前准备?”
汝南王睁开眼,缓缓吐出四字:
“不急,再等。”
“下一炷香。”
……
外头,夜愈浓。
洛陵各坊皆沉入沉沉暗色。
只有北市一隅,依旧灯光柔和,市坊宁静。
此地,无兵无乱,无人心惶惶。
如同整个城乱,与此无关。
但谁都知道——
这里,正在等。
等一个动作。
等一声喊杀。
等……一个王登场。
夜,越发沉了。
汝南王府中,香烟袅袅,热汤翻涌,葡萄剥了又剥,剥了又剥。
一颗没送出口中。
墨染坐在王座一侧,静静地看着王爷的侧脸,似笑非笑。
“又是一炷香了。”
“北市,依旧无声。”
“王爷,此局……是不是已经该收了?”
汝南王笑而不语,只抬了抬手,示意她继续剥葡萄。
可他眼中的笑意,已渐渐从从容不迫,转为微微凝结。
还是没有乱?
这淮北王,到底搞什么?
就在此时——
门外,一道急促脚步声突如雷鸣!
“报——!”
“报!!!”
“急报!!!”
门帘被猛地掀开。
探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满是冷汗,似是跑了许久。
“王爷,紧急军情!!”
“北门方向,大局已定!”
“淮北王……兵败!!”
“全军——投降!”
此言一出。
屋内,一片寂静。
汤不翻了。
葡萄也不剥了。
墨染僵在原地,手中那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滑落入水,“噗通”一声。
汝南王的脸色——
猛然一沉!
他本还端坐水中,下一刻,却“哗啦”一声起身!
水花四溅!
热气之中,他整个人面色铁青,瞳孔微缩!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探子猛地抬头,声音几乎颤抖:
“陛下……陛下……亲率禁卫,自十里长亭归来!”
“手提……手提淮北王首级!”
“洛陵北门,全军降!!!”
砰——!
汝南王身后一声爆响!
原本那镇纸玉石,竟被他一掌捏碎!
玉屑簌簌而落,仿佛也落在他心上!
“怎么可能……”
“他不是在北境么?那七大高手,难道真就没有拦住他?”
“他不是……根本没有准备回京吗?!”
“他怎么会回来的?!还回得这么快?!”
他连声质问,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墨染蹙眉,连忙起身:
“王爷冷静——”
“再不济……咱们还有十万大军,未必就……”
“不!!”
汝南王突然厉喝一声!
声音如剑,割裂长夜!
“你不懂!”
“我等的,不是出兵的时机!”
“是时势!”
“是那百姓最绝望的哀号,是城门破时的尸山血海,是陛下回不来、朝廷无人主的真空时刻!”
“可现在呢?”
“萧宁带头颅回京!”
“百姓迎帝如迎神明!”
“而我——连出兵的借口,都没有了!!”
他说到最后,语气已经近乎癫狂!
墨染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探子依旧跪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汝南王赤裸着上身,水珠顺着他肌肤滑落,却似寒霜凝骨。
他缓缓坐下,闭上眼。
良久,他才再度开口,声音低沉到极点:
“陛下……什么时候回的?”
探子答:“据说,一刻钟前刚到洛陵。”
“现在,正在北门宣告胜讯,号令全军降兵。”
汝南王长吐一口气,眉眼缓缓收起杀意。
那一瞬的癫狂过后,他重新恢复了平静。
“呵……”
“好一个……时机。”
他抬头望天,目光幽深:
“他不早归,不晚归,偏偏等到我眼看就能以救世之姿现身之时,直接斩了主角。”
“他这人……比我还狠。”
“这一步,真是好棋啊……”
墨染在旁轻声道:“王爷,那现在——我们还出兵么?”
汝南王缓缓摇头,低声道:
“出?以什么名义出?”
“说我们来清君侧?”
“清哪个君?清那个提人头归京、平乱救民的陛下么?”
他轻笑一声,笑意却透着寒意:
“这仗,没得打了。”
“再打下去,就不是平乱,是谋逆。”
“更何况——”
“淮北王都没能赢,我也不见得就能赢。”
“如今人心已乱,我若强行出兵,只怕落得与他一个下场。”
他说到这,目光忽地又深了几分。
“呵呵,我的好弟弟,好手段,好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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