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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穹顶垂下的枝形烛台将光影揉碎，在奶油色的桌布上投下细碎的金斑。“还是老样子？”徐瑾年的声音裹着笑意，指尖划过他手背去取菜单，带着雪松与烟草的气息漫过来。
前菜的生蚝盛在碎冰上，蚝肉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徐瑾年用银叉撬开壳，将裹着柠檬酱汁的蚝肉推到她面前，自己却只抿了口红酒。主菜的牛排切开时涌出玫瑰色肉汁，安迪看着徐瑾年慢条斯理地切肉，刀叉碰撞的轻响混着邻桌若有若无的爵士乐，在红酒的香气里发酵成暧昧的震颤。
第三杯红酒滑入喉咙时，安迪发现整个世界都浸在蜜糖色的光晕里。徐瑾年说话时唇角的弧度，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都成了让她呼吸凝滞的风景。
终于，晚餐结束了，徐瑾年和安迪并肩走在铺着浅灰色大理石的走廊上，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错落有致。晚餐时的红酒余韵还在血管里流淌，安迪望着电梯镜面里两人重叠的身影，神情恍惚了一下。
“今天的鹅肝酱配得不错。”徐瑾年率先打破沉默，修长的手指随意解开西装纽扣，继续说道“你好像没怎么吃甜点？”他侧头看向安迪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带着雪松香气的呼吸轻轻擦过对方泛红的耳尖。
电梯数字从15层开始倒数，金属壁面上的倒影随着轻微的晃动扭曲变形。安迪数着徐瑾年领带末端的纹路，直到感应门缓缓开启时，才惊觉自己掌心早已沁出薄汗。走廊顶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房门前交错缠绕。
安迪“到了。”然后摸索着房卡，金属片插入卡槽的绿光闪烁了三次才亮起。
门内骤然亮起的暖光将徐瑾年的轮廓镀上金边，他倚在门框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西装外套松垮地搭在肩头，说道“我想进去喝杯咖啡，可以吗？”
安迪看着徐瑾年，自然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回应道“进来吧。”
茶几上的咖啡机发出嗡鸣，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界限。安迪低头摆弄着骨瓷杯，看着深褐色的咖啡液在杯壁留下蜿蜒的痕迹。徐瑾年突然倾身过来，取方糖罐，腕间冷冽的雪松香混着咖啡的焦香扑面而来。
“你睫毛上沾了东西。”徐瑾年的声音低哑，拇指指腹悬在安迪眼下迟迟未落。两人呼吸缠绕的瞬间，窗外突然炸开绚丽的烟花，彩色的光透过纱帘，在彼此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斑。安迪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远处人群的欢呼。
咖啡凉透时，两人已经移到了柔软的沙发上。徐瑾年的领带歪在一侧，衬衫纽扣松开两颗，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他的手掌贴在安迪后颈，拇指摩挲着敏感的皮肤，带着红酒微醺的气息笼罩下来，说道“我今晚...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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