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异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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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林小满瘫坐在停尸间墙角，手机屏幕显示着刚搜索到的信息：「泉州地方志·1987年」条目下记载着场离奇火灾。那年七月半，仁爱医院眼科主任沈清梧带领团队进行角膜移植术，手术室突然自燃，五名医生烧得只剩焦骨。火灾次日，人们在废墟里发现七具尸体——多出来的两具蜷缩在器械柜中，经鉴定是三天前宣告死亡的流浪汉。

冷藏柜突然集体发出蜂鸣警报，寒气裹着腐臭味喷涌而出。2号柜抽屉完全弹开的瞬间，林小满看见叶老太端坐在冰棺里，浑浊的左眼赫然变成猫眼石般的碧绿色。老人干瘪的嘴唇缓缓张开，涌出的却不是尸液，而是大股大股带着海腥味的红珊瑚碎屑。

\"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沙哑的女声在耳后炸响，林小满转身时撞见此生最恐怖的画面——照片里的沈清梧正贴在她背后，镜片后的右眼只剩黑洞洞的窟窿，左眼虹膜如同融化的黄金般缓缓流动。女医生的白大褂下伸出数十条暗红色触须，每根末端都黏着片带神经血管的角膜。

往生者的契约

当巡夜保安发现昏迷的林小满时，她手里死死攥着张泛黄契约。根据闽南大学民俗学教授破译，这是份写于民国三十六年的「阴阳契」：自愿献出双目者，可借瞳术窥探生死界限。契约末尾按着七个血手印，其中最新鲜的指印属于三天前去世的叶素娥。

院方在太平间地下三米处挖出口柏木棺材，里面整齐码放着四十九个玻璃罐，每个都浸泡着异色眼球。刑侦人员在罐底发现微型刻字，串联起来竟是段悚然的记载：「每七载需献七瞳，以饲窥阴之目。丙午年沈氏承契，庚子年陈氏继之，甲午年叶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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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林小满左眼仍时常刺痛，医生诊断为「突发性虹膜色素异常」。每当月圆之夜，她总能听见无数细碎私语在视网膜上流淌，那些声音在讲述着更可怕的秘密——泉州地界上，还有六双被诅咒的异瞳正在黑暗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