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镜渊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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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裂缝比想象中更深。黄浩在近乎垂直的冰壁上滑行了足足二十息，冰晶沙漏在腰间发出尖锐嗡鸣。当荧蓝时砂全部流向上半部时，下坠速度诡异地减缓，仿佛时间本身在脚下形成了缓冲垫。

\"载体！左前方！\"金线突然标记出冰壁上的异常反光。

黄浩扭转身体，九霄剑缺失带来的失衡感让他动作略显笨拙。左手匕首狠狠刺入冰层，在滑行十余米后终于刹住。飞溅的冰渣划过脸颊，带出几道血痕——血液在低温中瞬间凝结，变成细小的红宝石般颗粒滚落冰渊。

三丈外的冰壁里，嵌着半面青铜圆镜。

镜框边缘的星形符号与记忆完全吻合，但镜面却蒙着层浑浊的雾气。更诡异的是，当黄浩靠近时，雾气突然涌动起来，形成与极光完全同步的波纹。

\"观测者之镜...\"萤的虚影从剑格星云中飘出，却突然僵住，\"等等！别碰它！\"

为时已晚。黄浩的金纹手指已经触到镜框。刹那间，整面铜镜从冰壁中弹出，悬浮在空中自行旋转。镜框上的星形符号一个接一个亮起，每个符号亮起时，黄浩肋部的烙印就传来一次剧痛。

「认知污染检测中」

「娲皇基因确认」

「安全协议降级」

机械女声从镜面深处传来。铜镜突然停止旋转，浑浊的雾气散开——映出的不是黄浩的脸，而是九霄剑的微观结构。那根本不是金属，而是由无数个微小星形机械体构成的活物！它们以量子纠缠态存在，每个机械体都在不同维度同时振动。

\"这就是...九霄剑的真相？\"黄浩喉咙发紧。父亲玉简中提到的\"界外金属\"竟是这种东西？

镜中的影像继续变化。剑格处的星云被放大显示——那里根本不是能量漩涡，而是个微型传送门，连接着某个高维空间。更可怕的是，当镜头聚焦到星云深处时，隐约可见无数个黄玥的魂魄碎片正在被星形机械体缓慢同化。\"妹妹！\"黄浩失控地伸手抓向镜面，手指却直接穿透影像。

铜镜突然翻转，露出背面。这里的镜面漆黑如墨，但当他凑近时，黑暗中逐渐浮现出静默之刃的原始形态——那根本不是机器，而是被机械化改造的娲皇族人！他们保持着大致的人形，但四肢被替换成刀臂，面部只剩下星形传感器。镜框边缘刻着细小的文字：「第七观测塔守则第一条」

「认知即污染」

「观测者终将成为被观测之物」

\"所以他们追捕娲皇族...\"黄浩突然明白了，\"是在清理叛逃的实验品？\"

铜镜再次翻转。正面的画面变成天玑塔内部的实时影像：分身站在环形控制台前，正在将第三块剑尖组件安装到九霄剑上。在他身后，力场牢笼中的青筠突然抬头，仿佛透过镜面直视黄浩的眼睛。她的嘴唇蠕动着，重复着某个词。

\"她在说'镜子'！\"萤突然叫道，\"母亲认出了观测者之镜！\"

影像中的青筠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间的奇特印记——那是由七个星点组成的图案，与铜镜边框的符号完全一致。她用手指按顺序点亮星点，当点到第四个时，镜面突然剧烈震动。

\"这是...某种密码？\"黄浩模仿着青筠的动作触碰镜框符号。

铜镜爆发出刺目强光。当光芒消退时，镜中浮现出全新的画面：年轻时的青筠站在第七塔的球形空间里，面前悬浮着尚未完成的九霄剑坯。七个白袍人环绕在侧，他们手持星形法器，正在将某种液态金属注入剑坯。

\"终极接口测试第49次。\"影像中的青筠声音冰冷，\"本次使用受试者编号7-49。\"

一个瘦小的女孩被带进来。黄浩的血液瞬间冻结——那是不到五岁的黄玥！孩子惊恐地挣扎着，后颈的植入体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不要看...\"萤的虚影剧烈颤抖，记忆共鸣让她被迫重温这段痛苦。

画面中的白袍人启动设备。九霄剑坯突然变形，剑尖延伸出无数光丝刺入黄玥的后颈。小女孩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某种金色能量被强行抽取出来注入剑坯。就在仪式进行到关键时刻，青筠突然暴起发难，用匕首刺穿了主祭者的喉咙。

\"计划变更！\"影像中的青筠抱起昏迷的黄玥，\"星野，启动紧急协议！\"

混乱中，黄岩冲进来按下某个开关。整个第七塔开始震动，六个白袍人突然痛苦倒地——他们后颈的植入体全部过载爆炸。青筠趁机将九霄剑坯插入控制台中央的凹槽，塔内响起刺耳的警报：

「终极接口强制启动」

「维度锚点不稳定」

「建议立即终止——」

影像戛然而止。铜镜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机械女声断断续续：

「警告...记忆读取导致结构损伤...」

「关键信息已加密...」

「寻找...星野的...」

镜框上的第四个星形符号突然脱落，掉在黄浩掌心。符号背面刻着微缩地图，展示着冰川深处的某条隐秘路径。

\"父亲留下的线索...\"黄浩握紧符号，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冰层破裂的声响。

三台静默之刃正沿着冰壁攀爬而下。与之前不同的是，它们的金属表面布满了与黄浩金纹手臂相似的图案，移动时带着诡异的协调性，仿佛被同一个意识操控。

\"载体！它们进化出了群体智能！\"金线紧急规划逃生路线，\"建议立即...\"

铜镜突然自行升起，镜面朝向来袭的静默之刃。当荧蓝光束扫过镜面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三台机器同时僵住，星形传感器疯狂闪烁，像是在经历某种系统冲突。\"镜子在干扰它们的认知！\"萤立刻意识到，\"快走！趁它们重启！\"

黄浩抓起铜镜冲向冰渊深处。星形符号在掌心发烫，投射出指引路线的微光。随着下潜深度增加，周围的冰层逐渐变成诡异的蓝色，冰晶中封印着无数细小的星形机械体——与九霄剑的构成物质一模一样。

\"这些是...高维存在的'种子'。\"萤的声音发抖，\"整片冰川都是培养场。\"

冰渊底部突然开阔，露出个半球形空洞。中央矗立着与七座观测塔风格相似的微型建筑，只有三丈高，但表面刻满了与铜镜边框相同的星形符号。门廊上方用娲皇族文字刻着：「观测前哨站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