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红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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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缘寺里褚子盛越想越不安，小灵杜广几人都看着他，其实他们几个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来回走了几圈后，褚子盛站住脚对杜广他们道:“你们三个跟在小灵身边，记得保护好她，我出去一趟。小灵，你不要离开这里知道吗？”

小灵乖巧的点点头，王壮三人表示知道了。

积缘寺后院的一棵大树下宁白正和方丈缘闻大师下棋，你来我往间黑子白子在棋盘上不停的变化。

叶航在一旁无聊的打哈欠。

“石山县师爷褚子盛求见宁将军。”远远的两名侍卫站岗处褚子盛行了叩拜大礼高声道。

叶航疑惑的说:“他们还没有走吗？”

宁白停下手中的棋子，缘闻大师站起身行了一佛礼念了个佛号，语气慈祥温和的说:“既然施主有事，此局我们下次再约。”

宁白也回了一礼，微笑道:“大师请。”

在宁白的示意下褚子盛被带到身前。他急忙又行了一礼，再次说道:“石山县师爷褚子盛拜见镇军大将军。”

这时旁边的叶航突然道:“哦，原来你们知道我们身份啊？那个孟谷是不是也知道？啊？他真是大胆！

褚子盛恭敬的道:“我家大人今年还未满十八，不免有些孩子习性，卑职在这里替我家大人向公子道歉，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家大人。再者我家大人从未对别人这样，可见极为想和公子相交，只是不太懂表达。”

叶航眨眨眼睛，犹豫说:“是这样吗？不过这年纪是挺小的，比我小了五岁。”

褚子盛很肯定的点头，见叶航没有再说立即转身对宁白又是一拜。

宁白道“你家大人怎么了。”虽然是问句，但语气肯定。

褚子盛连忙道:“方才有一妇人前来求助，孟大人看出了她的难处，即使知道她别有目的还是选择帮助她。将军，我家大人自到石山县上任一直廉洁奉公，爱民如子，深受石山县百姓爱戴，唯有在张宽刘权一事上遭人惦记，还望将军伸以援手。”

其实褚子盛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只是有些猜测，他知道要说服宁白出手总要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对方几人尚且不知，一切等大人平安再说！

“张宽，刘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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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的行驶着，王震越想越着急额头都冒出了汗，转头就见自家大人闭着眼睛端坐在那边养神，他更急了。

“少爷。”

马车停了下来，孟谷闻声睁开眼睛道:“如何？”

刘大力道:“前面的路，和少爷形容的一样。”原来孟谷在上车之前就叫大力注意一路的路况，若是看到一条小路，两边有山，似峡道的地方就停下来。

“王震，你护着林娘子。”

王震急道:“大人？”

“无事，你只管护着她，我有机会就跟对方谈谈。”

王震:“？”

现在是谈话的时候吗？

不远处茂密的草丛里，四个蒙着口鼻的青衣大汉静静的等着。

等着孟谷再前一步。

等了许久马车未动，四人对视一眼提着利刃冲了出来。

刘大力手中横刀立即出鞘，迎了上去，五个人很快战在了一起。

铮鸣声让人不寒而栗，刀锋旋转间刀气剑气在几人身旁环绕，只听“铿”的一声双方各退一步，就在这短短几瞬间，他们已经过了十余招。

胡数字们惊讶于刘大力的武功，刘大力则是担心他们还有没有其他人，再则他和四人不相上下，若是...王震挡不住！想到这里，刘大力眼中带着凶狠，刀刀致命的向四个人进攻，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孟谷见刘大力一人就拦住了四人松了一口气，心道该自己上场了，换一种姿态沉声道:“本官倒是没有想到，昔日新武帝的后人竟然成了匪类。”

胡数字们心中大惊，同时也露出了破绽，刘大力岂会放过，手中横刀一转，一刀伤了两人。

四人齐齐后退几步，刘大力又要上前，孟谷道:“大力，先住手。”

刘大力将手中横刀横握，慢慢的向后退了两步，立在孟谷的正前方，说道:“是，少爷。”

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对面两人伤口流出的鲜血滴在地上的显得有些狼狈。

孟谷直直的看着他们的领头，也就是胡一，朗声道:“想当年新武帝何等英勇，为天下百姓赶走外敌，是多少人心中的英雄，如今也是没落了。”

胡一声音有些沙哑:“你该死。”

孟谷看着他凶狠的眼神也不害怕，心中却明白这大胆的猜测八成是对的。之前名册的事让他想不通，后来将军府州府来了人，令他更是费解，直到褚子盛的话提醒了他，什么事情要宁将军亲自做？什么事能让州府马上反应？孟谷列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最后一一排除，如今将其中最大胆猜测说出来，对于孟谷来说就是说错了也不打紧，因为也可以忽悠他们。

“是陈家二夫人，秦妙云，派你们来的？”

胡数字们心中大骇，眼神瞬间又变了，孟谷心道“又猜对了”，本来没有想到这茬，刚刚那一瞬间突然想到秦嬷嬷，想到传言中种种好命又突然离世的陈二夫人，试探一问，原来如此。现在有些事情就可以解释了，不过又产生了新的问题。

想到这里孟谷接着道:“是不是很好奇本官为何知道的？你们不会以为这么点小把戏能骗过本官吧？一个幼童的生命可比不上本官珍贵，本官为你们而来。”

胡数字们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戒备和疑惑，当然疑惑的还有王震，是这样的吗？

“名册你们应该到手了吧？那是本官的投名状，不知公主殿下可满意？至于张宽刘权他们俩必然有那样的结局，因为我要给朝廷一个交代。”

王震表示惊呆了？？？

胡数字们不可置信的道:“你什么意思？”

孟谷双手一摊，语气有些理所当然的道:“这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是有永远的利益，本官自然有事找你们帮忙。”

几个人又对视一眼，胡一有些迟疑的道:“帮忙？”

有问题就好，孟谷语气真诚的解释道:“没有办法，我是官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处理。”

“孟县令到底是何意？”

远处隐秘处宁白和两个侍卫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个人低声道:“将军？”

宁白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侍卫立即退后一步。

“啪”的一声，孟谷打开手中的扇子，满脸自信的说:“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上面有人，如今大辰实行的是租庸调制，租庸调制自前朝今朝加在一起已实行了近三百年，随着人口的增长，户籍越来越多，土地却是固定的，朝廷按额征收赋税，再以此作为官府的财政来源，这种量入为出的制度如何能够更好的生活？租庸调制崩溃是迟早的事情，改革势在必行，现在朝中已经有人提出新思路，但是这新思路在很多方面和旧的户籍有冲突，大辰的军户，民户，匠户，灶户都是父承子继，其中军户这块最难改变，而大辰在军中威望最高的就是宁白，所以我们必定和他对上。对于他，你们恐怕比本官更了解，就不用本官多说了，本官来到石山县所做所为你们也看到了，不过是为了那新政策，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怎么样？这个理由你们可满意？”

对面几个人彼此看着对方，四人小声的讨论“他说的是真的吗？”“什么制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