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就这么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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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去捡。” 凌霄把女儿放在长椅上,刚要起身,却被她拽住了衣角。小姑娘的手指还带着向日葵的清香,攥得格外用力:“妈妈说,飞走的风筝会变成星星的。” 她仰着小脸,睫毛上还挂着未掉的泪珠,“就像妈妈那样,飞到天上去了。”
梧桐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像是谁在轻声应和。凌霄蹲下来替女儿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耳垂时,忽然想起苏晚总说曦曦的耳朵像两片小小的银杏叶。他望着树林深处摇曳的树影,最终只是把女儿重新抱进怀里:“那我们跟兔子说再见好不好?让它替我们给妈妈带句话。”
曦曦趴在他肩头,小手轻轻拍着风筝消失的方向:“再见兔子,告诉妈妈曦曦今天很乖。”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又急忙补充,“还要说爸爸买了向日葵,比公园里的蒲公英还香。”
回家的路变得格外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路灯下交替响起。路过楼下那棵老槐树时,曦曦突然指着树杈说:“那里有猫头鹰!” 凌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看见几片被风卷动的枯叶。但他还是配合地点点头:“是啊,在替妈妈看着我们回家呢。”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三楼转角的窗台还摆着苏晚生前种的多肉,叶片胖乎乎地挤在陶盆里。曦曦每次经过都要数一遍:“三棵胖宝宝,妈妈说它们在等我们回家。” 今天她数到第二遍时,突然停住脚步,指着花盆边缘的蛛丝说:“爸爸你看,蜘蛛织了星星网。”
推开家门的瞬间,玄关的感应灯发出暖黄的光。凌霄弯腰换鞋时,曦曦已经抱着向日葵跑到客厅,小心翼翼地把花插进茶几上的玻璃瓶里。那只陶瓷星星被她摆在瓶口,星星的阴影落在花瓣上,像撒了把碎钻。
“要给妈妈留盏灯吗?” 曦曦踮着脚去够壁灯的开关,小胳膊还够不着。凌霄走过去替她按下开关,暖光漫过整个客厅时,他看见沙发上还搭着苏晚的米白色披肩。上周整理衣柜时想收起来,却被曦曦抱出来盖在玩偶熊身上:“熊熊会冷的,妈妈的披肩有太阳味。”
晚饭时曦曦格外乖,自己用小勺子舀着南瓜粥,嘴角沾着米粒也顾不上擦。凌霄替她擦嘴时,小姑娘突然指着窗外说:“月亮出来了,妈妈要开始工作了吗?” 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轮弯月正挂在晾衣绳上方,几件小衣服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跟月亮打招呼。
“妈妈在给星星们讲故事呢。” 凌霄夹了块胡萝卜放进她碗里,“讲曦曦今天怎么数蒲公英的。” 曦曦立刻挺直小身板,很认真地纠正:“是三十七朵!每朵都吹了一口气,让它们去找妈妈。”
睡前故事时间,曦曦指定要读那本《太阳和向日葵》。凌霄的手指划过插画上金黄的花瓣,忽然想起苏晚怀孕时,总把这本书贴在肚子上:“等宝宝出来,我们就种满阳台的向日葵。” 那时他们的出租屋只有七平米,却总在傍晚挤在窗台前,看夕阳漫过对面的屋顶。
“爸爸,” 曦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小手抓着他的袖口,“妈妈种的向日葵,明天会开花吗?” 阳台的育苗盆里确实有几株刚冒芽的幼苗,是上周带曦曦种的。凌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曦曦睡醒,它们就又长高一点点,像在跟我们比赛长大。”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来,在地毯上投下细长的光带。曦曦的呼吸渐渐均匀,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凌霄替她掖好被角,起身时不小心碰掉了床头的相框。玻璃面映出苏晚的笑脸,照片里她站在向日葵花田里,裙摆被风吹得鼓鼓的,手里举着刚摘的花盘,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客厅的挂钟敲过十一点时,凌霄还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吹动晾衣绳上的小袜子。他点燃一支烟,却没抽几口就摁灭在烟灰缸里 —— 苏晚生前总说烟味会呛到孩子。育苗盆里的幼苗在月光下泛着淡绿,他伸手碰了碰最顶端的嫩芽,指尖沾了点湿润的泥土。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了一下,是苏晚的闺蜜林薇发来的消息:“明天带曦曦来公园放风筝吗?我买了新的蝴蝶风筝。” 凌霄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打字回复:“她今天把兔子风筝放跑了,说要送给星星。”
刚放下手机,就听见卧室里传来窸窣的响动。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见曦曦正坐起身,小手在枕头边摸索着什么。月光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见爸爸时突然瘪起嘴:“妈妈没来看我。”
“妈妈在窗外呢。” 凌霄走过去抱起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弯月旁边果然有颗亮星,正透过梧桐叶的缝隙闪烁。曦曦把额头贴在玻璃上,小鼻子压扁了也不在意:“妈妈是不是忘了带钥匙?”
这句话让凌霄的喉咙突然发紧。去年苏晚刚走时,曦曦总在半夜哭着要找妈妈,说妈妈肯定是出门忘带钥匙了。后来他在门上挂了个卡通钥匙扣,告诉她这是妈妈留下的魔法扣,只要轻轻一碰,妈妈就知道我们在等她。
“你看,” 他指着钥匙扣上的铃铛,“妈妈听见响声了,正在跟我们眨眼睛呢。” 曦曦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伸手去够那个挂在门把手上的小兔子铃铛。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哄睡女儿后,凌霄却再无睡意。他走到客厅,看见茶几上的向日葵还在散发着微光。那只陶瓷星星被月光照得半透明,让他想起苏晚下葬那天,也是这样的月夜。林薇抱着哭得抽噎的他说:“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曦曦。”
阳台的纱窗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凌霄想起苏晚临走前的那个下午。她躺在病床上,手背上还扎着输液针,却执意要给他编风筝。“兔子的耳朵要长一点,”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这样曦曦跑起来的时候,耳朵会飘起来。”
那只没编完的风筝还放在书柜最上层,曦曦有时会搬着小板凳去看,说要等爸爸学会编剩下的尾巴。凌霄曾试着拿起彩线,却发现手指怎么也记不住那些交错的纹路,就像他总也记不住苏晚最后说的那些话 —— 当时病房里太吵了,监护仪的滴答声盖过了她的低语。
天快亮时,他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睡着了。醒来时看见曦曦正蹲在阳台,小手小心翼翼地给幼苗浇水。阳光透过纱窗落在她背上,像披了件金色的小披风。听见动静,小姑娘回过头来,鼻尖上沾着片梧桐絮:“爸爸你看,它们长高了!”
早餐桌上,曦曦突然指着面包机说:“妈妈会把吐司切成星星形状。” 凌霄这才想起,苏晚确实有套星星模具,被他收在橱柜最深处。他翻找出来时,金属模具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边缘还沾着干涸的面包屑。
当五角星吐司摆在盘子里时,曦曦欢呼着拍起手。她小口咬着面包,突然抬起头:“爸爸,我们今天去看妈妈好不好?带新烤的星星面包。” 凌霄正在给她剥鸡蛋的手顿了顿,蛋壳上的纹路像张细密的网,兜住了他差点溢出的叹息。
去墓园的路总是格外安静。公交车摇摇晃晃地穿过老城区,曦曦趴在车窗上数路边的梧桐树。当看到街角那棵最粗的古树时,她突然说:“妈妈说这棵树比爷爷还老,记得所有的故事。” 凌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树洞里确实塞着不少祈福的红布条,风吹过时哗啦啦地响。
墓园在半山腰,爬台阶时曦曦自己提着那袋星星面包,小短腿迈得很用力。上次来还是清明,墓碑前的石缝里长出了几丛青草,苏晚的照片被雨水洗得格外清晰。曦曦把面包摆在陶瓷星星旁边,又从口袋里掏出颗玻璃珠:“这是老师奖的星星,给妈妈玩。”
凌霄蹲下来擦拭墓碑上的灰尘,指腹抚过照片里苏晚的笑脸。阳光穿过松针落在他手背上,暖融融的像她从前的温度。曦曦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蒲公英丛,拉着他的手跑过去:“我们吹给妈妈看!”
白色的绒球在风里散开时,曦曦的笑声惊起了几只麻雀。它们扑棱棱地掠过头顶,落在不远处的柏树上。小姑娘突然指着其中一只说:“那只是妈妈变的,羽毛上有星星!” 凌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片羽毛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下山时路过那家常去的花店,风铃又发出清脆的响声。穿围裙的姑娘正在修剪花枝,看见他们笑着打招呼:“今天不买向日葵了?” 曦曦抢先回答:“妈妈说家里的向日葵需要我们照顾。” 姑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递给她一小束雏菊:“送给小星星的礼物。”
回家的公交车上,曦曦抱着雏菊睡着了,小脑袋歪在凌霄肩头。他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看见社区公园的秋千还在轻轻摇晃。上周苏晚的忌日,林薇带着曦曦在这里放了一下午风筝,回来时小姑娘的脸颊晒得通红,却兴奋地说:“妈妈的风筝线跟我手里的缠在一起了!”
夕阳西下时,凌霄带着曦曦在阳台种新的向日葵。小姑娘的小铲子总是铲不起泥土,急得直跺脚。他握住她的小手一起翻动土壤,忽然听见她很认真地说:“等花开了,妈妈就会顺着花杆爬下来。”
晚风再次吹起时,新种下的种子在泥土里悄悄舒展。凌霄抱着曦曦站在窗前,看那颗最亮的星又挂上了夜空。小姑娘的手指在玻璃上画着圈,把星星圈在里面:“这是妈妈的办公室,她在给别的星星讲故事呢。”
远处的路灯亮了,像一串省略号,延续着白天未完的话语。凌霄低头吻了吻女儿的发顶,那里还沾着午后墓园的青草香。他知道,有些告别从来不是终点,就像那些永远向着太阳的向日葵,总会在每个清晨,把新的希望捧向天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曦曦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小手在枕边摸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 那束昨天从花店带回的雏菊被凌霄插在玻璃罐里,就放在床头柜上。
“爸爸快看!” 小姑娘光着脚丫跑到客厅,怀里抱着玻璃罐,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凌霄正系着围裙煎鸡蛋,闻言回头时,恰好看见女儿脚下踩着拖鞋的滑稽模样 —— 一只粉色小熊拖鞋歪在脚边,另一只蓝色鲸鱼拖鞋被她踩成了扁平状。
“小迷糊蛋。” 他笑着走过去帮她把拖鞋穿好,指尖触到女儿温热的脚背时,忽然想起苏晚以前总说孩子的脚像刚出笼的小馒头。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煎锅滋啦的声响打断,凌霄转身时,手腕不小心撞到料理台,装着向日葵种子的铁皮盒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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