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演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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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梦想季向导采用的是圆梦村小女孩的形象，参考最后一个任务的表演装扮，原向导形象应该是源自归属季，所以此处选取了个人感觉更有代表性的梦想季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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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完成了后续工作的交接，旅行者和派蒙回了化城郭，而零则是带着弥生去了雪山

由于对方已经拥有了心火，零便直接带着他传送到雪山——更具体来说，是阿贝多附近

正在作画的炼金师放下手中物品，起身迎接她

“……你来了”

“阿贝多呢？”

对方眨眨眼睛，面色温和，湖蓝色的眸子里透露着疑惑

“我就在这里啊”

零双臂环抱，无奈道

“行了，我之前都说我们之间有感应的，你还是先别执着于在我面前蒙混过关了……还是说……是阿贝多的主意？”

“当然是他的主意”

对方双手一摊，脸上的笑容里带着不可能在阿贝多脸上出现的几分恶劣，看向身后

“看看你，学艺不精还想拿出来卖弄，这下栽了吧”

“我也只是刚刚开始尝试，而且，我本来也不认为凭我目前的能力可以在她面前混淆视听”

阿贝多的身影在对方身后凝聚，来到零的面前

“抱歉，先前见到你与你的前辈的测试，我也有些好奇，恰好多利安也愿意成为实验体，于是今天感应到你的接近后，我进行了这次实验”

“多利安……他的名字？”

“是的，考虑到多方面因素，他最终选择以多利安作为他的名字，以后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便好”

阿贝多说完看了一眼零身后的弥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在零的身上

——一段时间不见，她对力量的运用似乎变熟练了……

零注意到阿贝多的目光，于是把弥生拉过来，给阿贝多介绍

“介绍一下，他的名字是弥生，至于之前的，呃，他可能不愿意说……”

却不想弥生轻哼一声，直接上前一步，语气里毫无客气甚至带着几分尖锐道

“斯卡拉姆齐，愚人众执行官「散兵」——在我处理好那些事之前，这个名号还没什么可避讳的……没认错的话，你就是莱茵多特制造的那个人造人吧”

“愚人众……？”

阿贝多心里有所考量，但还是把目光投向零，征求她的意见

然后他看到零在对方背后露出一个“和善”的笑，然后抬起一只手，咚，一拳锤在对方头上

“你！……”

“我什么我？我过来的时候就说了，我是来带你见见新朋友的，你倒好，上来就这么副欠揍的表情，这要是遇上个暴脾气的你们怕不是能当场打起来……”

零伸手戳着弥生的脑袋，恨铁不成钢

“你不是已经决定不待在愚人众了吗，那就别拿你之前那对待下属的姿态和语气对别人说话，把你那副臭脸好好收一下……我知道这可能有难度，但你既然已经准备好改变，你总不能总是这么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说真的，你这样和雷电将军还真有点像，都自负得让人不适”

被这一锤再一说，弥生原本透着不屑的眼神骤然清澈了，看向阿贝多的时候也有几分躲闪，但还是硬着头皮为之前的失礼向对方道了歉

“这才对嘛”零单手叉腰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阿贝多道“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弥生现在也算是光之子，我需要带着他回一趟天空王国，顺便把他的星星加进星图建立联系，方便我以后寻找他的踪迹”

阿贝多点点头表示了解

零看阿贝多没什么反应，又继续问

“那个……你要不要一起去？”

“但我之前已经去过一次了”

“谁说只能去一次，只要你想去就可以去……呃，你该不会……在生气？”

阿贝多脸上的笑终于收起了几分，也不回答，但零也似乎反应过来，赶紧凑过去解释

“我……我本来是想救他的……但那种情况下我想不到别的方法，就他转化成光之子了……”

她颠三倒四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个大概，但还没说完，莫妮卡和云就双双现身，莫妮卡上来就把她嘴捂住了

“小崽子你停一下，你这样更解释不清了！”

云则是来到阿贝多面前，带着和蔼的笑拉着人往旁边走

“这孩子有时候转不过弯来……让你见笑了”

阿贝多叹口气，摇摇头，面上带着几分无奈

“没关系的，我知道很多时候她做事是出于好心，并不会考虑那么多。况且，我依然不是很理解那些情感，所以也没有那么介意……您不必担心”

“真，真的不介意……？”零仔细打量阿贝多的神色，没什么异样，光翼的感应也没太多异常，思索了半天才道“要不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

“不必担忧，我并非因为你这次的决定而拒绝你，事实上，我在为即将到来的佳酿节的义卖活动做准备，骑士团最近的事务也很多，虽然有多利安帮忙，但有些事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而且骑士团已经默认了他的存在，他也主动接下了一些工作……这次是确实没有离开这里的空闲”

“那你现在，你没有因为我把弥生转化成光之子而生气……吗？”

“有一点吧，但我知道你做下的决定对你来说是合理的，而且也确实得到了不错的结果，这就够了，毕竟我也是因你而获得了新的力量”

阿贝多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向有些心虚挠头的零，片刻后继续道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需要些补偿……不如抓紧时间处理好你手头的事，然后在节日结束之前回来找我吧”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零拉起身边的弥生就准备走，走了两步发现云没有跟上来，于是疑惑地回头

云拢了拢身上斗篷，站在原地摆摆手

“两任「引路人」同时回归恐怕会让他们过分紧张，何况我也没那么想回去……你去便好”

零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劝说的话，甚至于，她自己都开始忐忑——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带人回去，在并未事先声明的情况下，大家这次是否可以顺利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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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可以，至少在另一件事面前应该会很可以

这是零带着弥生去千鸟城拜访罗莎琳的过程中，无意间听说了新季节的具体安排时的想法

“新季节在演绎我们的历史？而且还是让一个完全非本土的灵魂来当向导？”

“是啊，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吗？但这毕竟是初大人的选择”音韵向导一手撑头一手捋着自己头上的羽毛，若有所思“说来也怪，灵主和冥主与那位向导相见之后都缓和了态度，或许那位向导真的有些特殊的能力”

“那其他人呢，特别是Lamel长老……”

“Lamel啊……他确实难缠些。新季节要借用暮土两处场地，他说不放心把自己的地方交给外来的向导折腾，又说怕暮土环境复杂伤到了那位向导……但，最终还是松口了”

音韵向导用那双透亮的蓝眸看着零，有些顽皮地眨眨眼，卖了个关子

“你猜，他最终是因为什么松口了呢”

“……大概那位新向导说了或者做了什么？”

“bingo～反应很快嘛，那位新向导能让Lamel改变想法，不得不说是有些实力的”

零垂眸沉思良久，终于又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

“那你向我提起这些，是为了什么？你觉得这位向导是个不稳定的因素需要我帮忙处理，还是说希望试试我的想法会变成什么样？”

“确切的说，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去听一听她的演唱会……听说已经基本布置完成，很快就是第一次演出了，反正也用不了多久，听过再走吧？”

“只是这样？”

“对，只是这样，你觉得呢？”

“我没什么想法，但既然是你这样说了……我会考虑”

“嗯哼，那我就等你的消息喽”

与音韵向导告别，零找到了坐在一起聊天的弥生和罗莎琳，顺势坐在他们身边，还没说什么，罗莎琳就先伸手戳了一下零的脑袋

“你这小丫头，把我带到这就算了，怎么连他也带过来了？再带几个人过来，愚人众就要没人可用了”

“才没有呢，还不是看他那副样子不爽”零双臂环抱，歪头看向弥生“明明心里想的不是那样，偏偏做出的事一言难尽，明明最简单的解法已经给你了，偏偏不信人家就要一头撞死在墙上……这下清醒了吧，之前说的事可不能忘了”

“……多嘴，谁要你提醒了”弥生扭头避开零和罗莎琳的目光“我可是会说到做到的，等着瞧吧”

零和罗莎琳的视线相触，对视后相互一笑，罗莎琳转移了话题

“新季节的向导正在筹备演唱会，听说已经要完成了，你会去听吗？”

“音韵向导和我说过了……罗莎琳也对那位向导感兴趣？”

“我是对她演绎天空王国的历史感兴趣，毕竟，虽然我来到这里有些时日，但对这里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那么了解……千鸟城对外联系较少，那些先祖长老们似乎也对那些事有所避讳……或者，你知道些什么吗？”

这样一说，零仔细思索许久，最终摇摇头

“好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虽然源和初大人都有说过一些，但更具体的我也并不清楚……这样一说，我好像突然对这位向导的演唱会有兴趣了，罗莎琳要不要一起去？”

“走不开啊”罗莎琳叹了口气“虽然那位向导说不用麻烦我们，我们还能真的干看着吗？能帮的还是要帮一下的”

“好吧……”

又简单聊了一会，零带着弥生从千鸟城离开前往圆梦村

千鸟城毕竟是特殊区域，她也没那么放心能让弥生留在千鸟城，索性提前问过了其他先祖们，最后是梦想季的先祖们同圆梦村的居民商议后提供了临时的住所——说真的，这条件可比以前好多了，之前都要自己拿道具盖房子，再往前甚至都是露宿荒野……

“我有个问题”弥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神游“为什么「女士」……罗莎琳她，好像和我不太一样？”

“她的心火在凝聚成内核，等到转化彻底完成，拥有一颗稳定的、不轻易受环境干扰的内核之后，她就是先祖了”

零看了一眼身边顶着初始萌新头穿着棕色斗篷的弥生，又想起其他先祖说罗莎琳刚来到天空王国就把原本的样貌恢复了个大概，不由得感慨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还是挺明显的

“恢复原本的样貌？”听到零的自言自语，弥生有些疑惑“你不是说，我现在这样都是统一的样貌吗？”

“话是这么说……好吧，其实我也不清楚……”

零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说这句话了——但真的没人和她说过这些啊！

正在思考怎么解答弥生的疑惑，梦想向导已经来到他们附近，正好听到了弥生的疑问，便随声回应

“光之子的外表来自先祖的馈赠，但成为先祖需要稳定的内核，凝聚内核又要有足够稳定的信念，或者说，自我意识……外表，便是源于自我意识的投射”

披着深红色凤尾斗篷的梦想向导摘下脸上的凤冠面具，面具下的脸庞看起来颇为年轻，甚至带着几分年幼，分明就是个小女孩

“阿零，好久不见，上次你回来我本想去见你的，但事情太多，加上大家对你的态度又不那么明了……抱歉”

“没事的，况且要是真的大家都要来见我，我恐怕还不知道怎样面对大家呢……”零摊开一只手，无奈地笑了笑“那些事，说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毕竟目前的结果是好的——我不再被先行者的记忆束缚，灵主有了领导光明方的信心，冥主也为黑暗方争取到了发展的机会——这种多赢的局面，大概已经算是不错了吧”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就说你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孩子——哦，该叫先祖了——对了，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不好说……音韵向导说希望我能留下听一场演唱会，我答应了，大概……听完演唱会之后再走吧”

梦想向导一手点了点下颌，做思考状

“那你需要入场券哦，就像以前做季节任务那样，一共五个任务，前四个在不同的地方，最后一个在霞谷竞技场”

零连忙摇头，双手在胸前交叠比出一个大大的红色叉号

“不是吧，都是先祖了还要跑任务，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可以啦”梦想向导单手叉腰笑眯眯地看着零“开个玩笑，先祖当然可以直接跳过前面的部分直接拿到入场券。再说了，以前也只是随便布置点任务让你们玩玩而已，没有多为难你吧”

零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

“那你去跑一趟预言向导的四个试炼再回来和我说这句话”

“……好吧，试炼除外”梦想向导单手扶额摇摇头“预言山谷的先祖们那是真的一心一意要考验我们，我们谁都逃不过”

零两手摊开，做了个疑问的动作

“不是吧，你们已经是先祖了都要跑？”

“是啊，虽然不强制跑，但这种事谁愿意承认自己不如别的先祖？其他先祖都跑了，我们还能不跑吗？”

梦想向导唉声叹气了一会，又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

“说起这个，我还真要感谢一下那些开发出新跑法的光之子们，虽然预言向导希望我们认认真真一步一步跑，但他也不禁止我们采用便捷路线——用他的话说，规则已经定下，不管是加以利用还是钻空子，那都是我们的实力”

两人又聊了一会，零就把弥生托付给了梦想向导，约定好离开的时候要带着弥生一起回去，便放心地去逛地图，等待第一场演唱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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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约定的时间，零进入了演唱会的场地

整个竞技场笼罩在夜色之中，原本的领奖台已经改造成了舞台，一条临时搭建的步行道上铺着红毯，连接着舞台与神殿

以舞台为中心，地面上可以看到一些规划好的位置，大部分已经坐上了光之子，抬头向周围的看去，重重叠叠的像羽毛球一样的光之子们也占满了观众席，甚至还有不少没有位置的在四处乱蹿

“小零，这边！”

零从嘈杂的环境里辨别出音韵向导的声音，朝着对方走去，在对方提前占好的位置上坐下，又看看周围的身影，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不少先祖也在

“这个演唱会……好多先祖和光之子都来了，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我也不知道，只有看过才知道……好像要开始了，你看那边”

零顺着音韵向导的指向看过去，左侧高台上漂浮起了一个彩色的泡泡，里面雾蒙蒙的，隐约可见一个人形

那个泡泡缓缓地落在中间的舞台上，沉寂片刻后，一道球形的星光屏障倏忽扩散开来，光芒洒落，零只觉得眼前一黑，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次恢复意识，她发现自己正站在水中，脚下是一块稍微被水淹没的石头，周围是深色的水域，天空也暗沉无光

身后的斗篷也不见了，魔法也无法使用，甚至好像失去了与源的联系，零的心头涌上一阵危机感，正准备做些什么，突然，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她面前汇聚，变成一个光团，耳边响起了轻轻的哼唱，将她的注意力吸引

光团随着哼唱声开始移动，一闪一闪，让她隐约看到一棵树就在不远处，光团绕了几圈，落在树上，枯寂的树上顿时绽放无数浅色花朵，而光团则像颗心脏，在树身上随着旋律继续跃动

【I was a moving thing】

【before I was a human being】

光团脱离树干，化作飞鸟，落在不远处凸起的石块上

【I was the ice before it melts】

【I was the tree before it fell】

飞鸟停留在石块上，若有若无的光点又一次出现，围绕着飞鸟闪耀，远处的水域里，几只遥鲲从水中跃出，清脆的鸟鸣声随着音乐响起

零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着那边靠近，却又被无形的力量阻挡了去路

【do you understand what is happening】

光团再次脱离，飞鸟化作石像，黑暗植物在上面生长，零伸出手想要拯救它，却发现自己连一簇心火都没能唤出

【crawl beneath the earth】

【to feel the hunger and the thirst】

光团又化作遥鲲，飞向空中

【If you could fly and be the bird】

【then you would see the forest burn】

光团再次脱离，遥鲲也化作了石像，长出黑暗植物坠入水面，凸起的石块也倒下，死去的飞鸟也一同落进水中

【do you understand what is happening】

又是一段哼唱声响起，背后涌来一群飞鸟飞向光团，天上下起了雨，零的身上有些冷，她抱住了自己

【who's calling me for the emergency】

【who's listening to the sirens singing】

面前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之前她看到被笼罩在彩色泡泡中的人，那个身影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背后的闪电将其照亮

【we are stood and somehow calm】

【within the madness of the storm】

【with no solution for the scared】

【tasting pollution in the air】

水面逐渐上升，零现在只能在水里漂着，而对方却依然稳稳地站在那边，向她张开了怀抱

【do you feel my hand, it is there】

……

耳边的欢呼声和掌声逐渐清晰，零缓缓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坐在竞技场中，方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抬头看去，舞台上的彩色泡泡里已经没了雾气，泡泡也逐渐消散，演出者的身影落在舞台上，她举起双手向周围的观众示意

“大家好啊朋友们！我很高兴能在这里与你们相遇”

零有些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舞台上的演出者与她方才在“梦里”看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